A点真远,赶到的时候,我已经明显感觉到疲惫,位于一个路边的小山坡上,很久没有岗哨,石头搭的小房子已经被枯叶、藤蔓覆盖了一半,我们忙碌一番才清出点样子来。讀蕶蕶尐說網吃了点干粮,喝过几口水,蜘蛛就替我安好了窝,拿起AK去门外放哨了。
来的路上,越军的痕迹很多,我开始纳闷,因为根据我们的地图上的边境线,越军是不能够出现在我们身后的,那处山峰上我们未能看清的据点是他们最靠近我国的,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也许是地图简单没有注明?这不但让我困惑,也让我有了异样的感觉,感觉离部队很远,甚至有离开了自己国家的感觉,尽管我确信:这小房子是之前的战友们修建的,脚下的土地是咱们中国的。
也许是真累了,迷糊中醒来,分不清上半夜还是下半夜,滴滴答答的像是下雨。起身仔细查看,发现墙角一处自上而下全湿了,地上积了水,黑暗里看不清楚,但我很快发现了糟糕的事情:蜘蛛不见了!
外面漆黑一片,四处都找不到蜘蛛,又不敢喊,大声喊战友是愚蠢的。
回屋里摸索着装备好,拿起AK刚要出门,隐约传来脚步声,我赶忙在门边戒备,进来的是蜘蛛,看情况,浑身上下没一处干的。
“吓我呢,怎么不睡?”蜘蛛说。
“是你吓我,半夜里战友不见了”我没好气的说。
“不是半夜,天快亮了”他用衣角抹着脸。
“做什么去了?”我问。
“去公路了”蜘蛛说。
“我们不能带着武器乱走动,一不小心就算入侵他国了”我说。
“入侵?你说的对!看样子像”蜘蛛的回答不着边际。看我不解,他在门边坐了下来,开始说道:“上半夜我一直在放哨,没什么情况,到了下半夜,公路上来了很多车,一拨得有十多辆,都是大卡车,好几拨呢,一定是部队的,我想下去看个究竟,所以跑了一趟”。
“看到什么了?”我赶忙问。
“69火箭筒,有士兵扛着路过”。
“咱们的部队?”我很意外。
“不是,是越军,还有用车拉的炮,家伙很大,我不是炮兵,不懂,但不是咱们的,我瞄到他们的军装了。
“多少人?演习吗?”我猜测。
“你认为越军需要演习吗?他们有几天不在打仗?再说,至少一个营的兵力在边境演习?可能吗?”蜘蛛一个劲的反问。
“什么意思?”我纳闷了。
“入侵,抢咱们的土地”蜘蛛说。
“不可能吧”?
“是不太可能,但看起来像,玩点小动作占点土地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蜘蛛说。
“他们疯了吗?绝对不会!”我很坚决,因为真是这样,一定是人类史上的一出笑话,而且绝对少有。
“他们没疯,下命令的估计是中邪了”蜘蛛说。
“我还是不信”我随后摇了摇头。
“你等等,我再想想”蜘蛛说完沉默了,雨声渐渐密集起来,却让这黎明有另一种静谧,遥远的、虚无的,却又是真实的。
“很可能!”蜘蛛突然说道。
“为什么?”我不解。
“我们在部队用什么?56吧?为什么领到的是AK?我们的军服为什么撕去标识?为什么把我们从原来连队调过来就让我们来这个多年没人值守的哨位?这说明上面已经意识到了,不是我们在乱猜。部队已经知道越军可能成为敌人了,我们这个哨位有可能被骚扰,于是部队这样安排,就算我们被他们扣了,我们也不是解放军的身份,也不知道现在部队的情况,对敌人没有价值,对,就是这样!”。蜘蛛说的铿锵有力。
“你好像说的有点道理,但不一定对吧?”我质疑道,但想不出质疑的理由。
“别固执了,我们的任务很特别,要留心多带点信息回部队才是。”蜘蛛又说。
“这个,我赞同!”我说。
“天快亮了,我们再去附近看看”蜘蛛说。
“你休息,我去”我说。
“拉倒吧,我们要一起,明白?”蜘蛛很严肃。
“不信我?”我问。
“两码事,反正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在一起”蜘蛛很坚决。
直到黄昏将近,我们悄然走遍了方圆几里地,除了在公路对面山坡发现一个小的部队营地外,一切都很安宁。那营地很小,但四处开阔,估计是一个炮兵的小单位,我们没有太接近。但公路上深深的卡车轮胎印却给我留下了印象。
回到哨位,雨还在继续,我们把水壶搁在小房子的角上接着雨水。一天平静让我愈发怀疑蜘蛛的说法,他坐在门边上一语不发。
“别想了,把你的湿衣服脱掉,休息一会吧”我说。为了让我休息,他可一夜没合眼。
“别打岔”他冷冷的说。
“又来,照你这么想,天天都得打仗”我不屑道。
“世界上有几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