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坤问道,“那后来呢,有没有李冰的消息?”
张旅长继续说道,“因为前后几次派人去找都没找到,也没发现李冰有什么危害国家利益的动机,时间长了连队也就放弃找到李冰的念头了,因为毕竟士兵持枪逃跑这种事只会造成负面的影响,而且人也早就不见踪影了,怕引起什么社会恐慌,上面就封锁了消息,不让知情的人把这件事告诉部队以外的人,也不允许部队里再提。讀蕶蕶尐說網”
“由于保密工作做的很好,而且这事以后部队明显加强了管理,还会定期指派医生对我们进行心理指导,也没再出现过此类的事情,所以这件事就渐渐被人淡忘了,二十年了,也没人打听过,没人说过。我信任你们,也为了林木,今天不得已才把这件事说了出来,希望你们也不要声张,毕竟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陶坤肯定地说,“张旅长您放心,真的很感谢您把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们,这种事情毕竟多说无益,我们不会多说的。我还有一事不太肯定,那这件事发生以后林木便因为此事退伍了?”
张旅长回答道,“我相信你们,毕竟林木是我的老战友,现在他出事了,能帮上的忙我一定帮,希望你们能找到凶手,还他个公道啊。至于林木退伍的事,虽然他没跟我们谈过,但这件事不难理解。你想想,本来林木这个人就内向,而且自从被调到了这里,一直不习惯,因此对呆在难免有些厌烦情绪,再加上平时总受人欺负,性格倔强也不服软,受了委屈自己纠结也不愿意说出来。”
“要说也只能跟李冰说,李冰还能帮帮他开导开导他,但现在谁能想到李冰会做出这种事,一走了之了。况且士兵持枪逃跑这种事就发生在他身边,多少情绪上心理上难免会受到影响甚至留下阴影,于是林木康复过后便申请退伍回老家,由于领导也知道他的情况,出了这事后也不想再节外生枝,就批准了他的请求。”
陶坤听罢也感慨道,“于是他就从部队退伍回家了,来到了东郊林场,当起了护林员,一当就是二十年啊。或许他真的是想借此逃避当年发生的一切吧,毕竟年少离家服役,还被调到西南边境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唯一的朋友还袭击了自己,持枪逃跑了,或许他真的接受不了这些事实,只能借逃避寄希望于时间能把回忆冲淡,后来年纪大了些,就开始酗酒,借酒浇愁,所以整个人才古古怪怪的吧。”
陶坤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便问道,“对了,张旅长,顺便问一句,当时做哨兵看守岗哨的时候每个人都会配枪吗?”
狄焱接过话不解道,“这个是当然了,是吧首长?奇怪,陶坤,你问这个干嘛?”
张旅长也有些纳闷,说道,“当时是每个人都会配枪,因为那时候和那些邻国的双边关系有些紧张,因此作为武装力量的边防部队每个人都有配枪,我记得当时配备的差不多都是81式自动步枪,而且枪托上还刻着名字,记得李冰出事的时候,刻了他名字那把枪也不见了,于是我们才推断他是持枪逃跑的。你想问的是这个事情吧。”
这个时候,张旅长突然接到电话要到省里开会,由于事发突然,而且感觉话没说完,有些不好意思,陶坤看出了他尴尬的表情,于是打圆场说,“张旅长,谢谢您告诉我们这些事情,给了我一些启发,既然您还有事就先去忙正事吧,我们也就不继续打扰了,由于还要赶回去查案,我们明天就准备告辞回到白水市了。”
张旅长客套了几句,与两人分别握手后便急匆匆地驶离了部队,临分别还不忘嘱咐陶坤一定要把案子破了,抓到凶手,还林木一个公道。毕竟对于军人来说,死并不可怕,不遗憾,遗憾的是没有战死在疆场,却不明不白地含冤而死。
想到林木,再想到之前调查无果的钱钢之死,究竟凶手是何人,要下此毒手,无论如何,无论是为了特别行动小组的声誉,为了警界的信任和百姓的期许,为了枉死的受害者,还是为了维护公道与当初许下的承诺,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陶坤咬了咬牙,看了狄焱一眼,似乎此时此刻两个人都感受到了彼此相同的想法。
第二天,两个人便启程离开了云南,回到了白水市。在路上,狄焱想起来昨天谈话时的一句话,问道,“对了,昨天临走前你问那个问题是什么用意啊,就是问部队配枪的事?”
陶坤回答说,“没有,我就是有些疑问,你还记得尸检报告里说林木是先被凶手用硬物从后面击晕然后才下手的吗?张旅长提到当年李冰持枪逃跑那晚是用枪托先把林木打昏才成功逃跑的,不知道怎么,我总觉得这前后两件事可能有什么联系。”
狄焱这才反应过来,“对啊,这么说我也觉得有些相似,难道当年李冰带走那把枪和凶手用来打晕林木的是同一把枪?等等,难道说凶手是李冰?“陶坤点了点头,”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有这种想法。“狄焱接着问道,”但问题是如果是李冰干的,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听张旅长的话说他们两个不是关系很好吗,他又怎么会时隔二十年来到白水市去杀一个过去很好的朋友呢?这怎么样也说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