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要不要找几个兄弟过去问问。”看场子的打手附耳在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跟前说道。
“只要不是来闹事的,一律都是客人。看着点,我上楼跟大哥有事谈。”
“收到,文哥。”
歌女唱完了歌,提早去到后台。那个稍大一点的孩子走去舞台,拿了麦克风便嘶吼着唱着很奇怪的歌。歌声中肆无忌惮的张扬,时不时还夹上两句怪叫,整一个没心没肺的混混。一曲终了,巴掌声、口哨声乱成一团。他得意洋洋,一边夸张地摆手,一边利落地跳下台,跑进和他差不多年纪的那堆人里,兴奋地高声谈笑。
忽然,一个男人走进酒吧,带着一对小弟挤到那献唱的小伙子面前,顿时围在他身边的人纷纷起身,恭敬地问好:“大丧哥、大丧哥。”
“大丧哥。”献唱的小伙子恭敬地让出座位。
“你小子在台上鬼叫什么,是不是兴奋大哥死的早啊!”大丧瞪道。
“对不起大哥。”
武恩钊同沙文走下楼,酒吧里的音乐停,门口的手下拉闸。大丧看着他们走过来,胆色不减,示意身边的人站到一边。
服务生上了一瓶好酒,武恩钊自斟两杯酒,一杯划向大丧。举起杯子朝他示意,金色的威士忌在杯中微微的晃荡,扬起的笑容有点目中无人。
“外面都传你老大蒋震被人杀了,是不是有这回事儿!” 大丧问道。
“不会是你老大做的吧。”武恩钊坐下,沙文带人围住了出路。
“武哥言重了,我今晚只是来这儿接几个小弟回家的。喝了这杯酒,大家相安无事,依旧如常。”大丧一口饮下杯子里的酒,杯子倒扣在桌上。
“什么意思!酒令未过,你便扣了杯子,想开打吗!”武恩钊手中的杯子微微摇晃着,沙文把手伸进衣怀。
“大家都是打着洪门的旗号做事,你老大的事我会帮忙查清楚,但是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是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会帮你一起对付他。”
“先谢了。”武恩钊喝了杯子里的酒,倒扣在桌上。
“总之一句话,我没做过,要是你敢趁机踩线,我一定不会罢手的。”大丧放话。
“明白。那我就不打扰你继续喝东西了,今晚的单全免,我们走。”武恩钊起身,一众小弟纷纷瞪着大丧身边的人,双眼中的怒火足可焚烧了对方。
铁闸打开,沙文便暗示手下人走后门,武恩钊走回二楼,衣衫不整的女子等候在床沿,卖弄着姿色。
长街没有遮拦,大丧带着手下步履稳健的前走。沙文的手下从巷子里冒头,苗头不对劲的盯着他们。走了一段路程,果然那些跟着的人发起了进攻,抄起家伙便是穷追猛打。喝得醉醺醺的那几个孩子借着酒劲,赤膊空拳的肉搏,身上挨了刀子也不察觉。
大丧身边的两个得力手下被砍,血肉模糊的横尸在街头。眼见那些孩子被人围殴,不得以重回混战中,救一个算一个。
奉命前来办事的彭宝撞见这一幕,眼见武恩钊的手下沙文犯了洪门规矩。但是大丧是前冷佬的得力助手,出手援助无疑是留下活口,打算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孰料恩叔亲自驾车阻拦,下车立在人前。
“恩叔。”
“冷佬的手下犯了洪门什么规矩,你们要替洪门清理门户。”恩叔质问道。
“对不起恩叔,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阿文,叫你的人住手!”恩叔推开身前的小弟,拉住大丧不让别人动他。
“砍死他!”彭宝举起家伙,大声喊道。
黑压压的百余人冲向大丧的手下,恩叔冒着生命危险勇猛无匹的,一路披荆斩棘的吓退沙文的手下及彭宝带来的人。
“大丧!你撑住。”恩叔扶起大丧,彭宝却继续执行着他的命令。
蒋震醒来,床边已经是空荡荡地,身边的位置没有丝毫留存的体温。夏晴留下一只怀表在柜子上,伸手拿来,不知何时被拍下的相片缩放在怀表中。时针分针重叠在时刻上,昏暗的屋子里看不出黑夜白天。走去窗前撩起窗帘,刺眼的光芒照在身上。温暖、刺痛!
原本约定好要与雷乐结婚的安雨霞独自坐在教堂里发呆,看着圣母像,修女点燃排排蜡烛。主婚的神父不止一遍的看着腕表,核对着错过的吉时。
“圣母玛利亚,我虔诚的祈福,为什么我还是失去了他,为什么、为什么……”安雨霞十指紧扣在胸前祷告。
陈紫彤面遮黑纱,手里举着一只蜡烛走去圣母像下虔诚的敬奉。坐在她旁边,安雨霞微微侧头看去。
安雨霞误以为是刘倩不安的怔道:“你是人是鬼!”
“你见过这么美的鬼嘛,还是在这样子圣洁的地方。”陈紫彤学着刘倩说话时的口吻说道。
“阿乐他?”
“他很好,谢谢你把他推给了我。如果我不挨你开的两枪,他也不会把我搂在怀里,轻抚我的伤痛。他曾经给过你的,他也给了我。我们也算是姐妹,分沾他恩宠的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