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除必要的开支,她说要七三分账,她拿七成,我们占三成。”雷乐一怔,合上了账本不再询问。九妹又道:“你打算如何分配利益?”
“现在香港的江湖以洪门的势力最强,占据着大半个九龙城,就连香港岛那边也多多少少分布着洪门的势力。眼下我出钱恢复了几个区的商业,但是成效有限,挨哭的老百姓还有很多。我知道玫瑰在新界北有个大货仓,跟她说,我想拿来储存泰国运来的大米,至于她提议的七三分账就此作罢,以后通过码头的所有生意,统统实数交给她,我们不赚一分钱。全部白做。”
蒋震以为自己听错,对着九妹眨眨眼。
“如果那样下去,我们就要吃老本了。夜总会的生意再好也不够发给洪门兄弟的那笔,加上救济灾民,我们的精力已经自顾不暇。难以应付这么庞大的开销,三思啊。”九妹劝道。
阮玲一身艳丽的旗袍出现在雷乐的视线里,蒋震惊讶地看着她走近,还以为她是舞厅新来的凤凰女。
“乐哥。”阮玲支开蒋震,坐在雷乐身边。随手拿起一本账册翻阅了两页觉得乏味又放了回去:“这些账目妹姐已经计算过很多次,我们都知道你跟玫瑰之间那种不寻常的友谊,我们不介意。但求你在没娶她过门之前,先考虑一下我们自家的兄弟也要吃饭。”
雷乐看着舞台上安雨霞的献唱,心软地改变决策:“二八分账,我们占两成,余下八成统统给玫瑰的公司。”
阮玲想要据理力争,九妹看出雷乐的心思,覆手向她,摇了摇头。
台上的安雨霞见雷乐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歌声混杂着吧台那方的靡靡之音,充斥着整间舞厅,蒋震灭了指间的烟火,起身向吧台边上的侍应生招手。
“震哥,有什么我能为您效劳的。”侍应生躬身问道。
“你替我把这个交给安小姐,就说雷老板在餐厅订了位子要和她共聚烛光晚餐。”
“知道了震哥,我马上去办。”侍应生躬身退下。
雷乐回头看了眼蒋震,九妹坐在边上不吭声,阮玲也冷着脸不理他。歌至醉人,安雨霞在话筒前屏息,台下的观众纷纷肃静。乐手奏响曲目的尾音,她启齿柔美的收声。
曲毕,安雨霞被早就等在台下的侍应生叫到后台,指着坐在贵宾席的雷乐,按照蒋震的吩咐一字不漏的将原话传达。
“两位阿嫂,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蒋震白白痴痴的问道。
“你当然说错话了,当着她们的面给她们的男人找女人约会,动动脑子啊。”雷乐一脸踌躇地表情说道。
“对不起两位阿嫂,我蒋震就是个大老粗,不懂女人,也不懂做生意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阿乐给我一条金楼梯往上爬,我可能这辈子都窝在湾仔当个打手。刚才我见阿乐对安小姐有好感,所以才……”蒋震越描越黑,九妹拿着账本无语的离开,阮玲轻吻了下雷乐的脸颊向洗手间走去。
雷乐被蒋震的话彻底打败,好奇地瞅着这个一脸无辜的家伙。想帮人找女人还这么明目张胆,白白痴痴地一口气气走两个女人不说,而且还很平静地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还能在沙发上坐住。
“阿乐,你不会怪我太直接吧?”
雷乐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转头看了他,放下酒杯,匆忙地拿上大衣离开,追着九
妹的步伐向楼上的办公室走去。“老大,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武恩钊看出蒋震玩的小把戏,笑着说道。
“当然是我约安小姐吃饭了。”蒋震起身整了整衣领,又道:“你知道我刚才这招叫什么吗?声东击西,先把阿乐的两个女人气走,然后在赶走阿乐让她去哄他的女人,这样一来他就没时间惦记安小姐了,而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坐享渔翁之利,抱得美人归。”
“老大,这么做似乎不太好?”武恩钊嘴角微微抽搐了下,鄙夷的目光看向蒋震。
“少嗦,订位子了没有,今晚可别让我掉链子。”
“是,老大。”
正春风得意的蒋震带着一众兄弟走去舞台那方,途径一个噪杂声很大的台子,发现那日洪门聚义之后就背叛帮会的司徒雷,他咧着嘴左拥右抱的和怀里的美女窝在沙发上暧昧的嬉笑。
“司徒。”蒋震站在司徒雷面前唤道。
司徒雷闻声侧头去看,左右怀抱的女人纷纷离开。蒋震坐下,侍应生端上一瓶好酒,放下两支杯子恭候一旁。
“为什么一个人走?”
“蒋大哥,你现在可威风巴闭了。身边多了一个条子,不,是岛国大佐罩着你。我高兴,我带着兄弟们来捧场。……如果大哥肯和那条子划清界限,以后大家还是兄弟,不然的话,我就考虑岛国人的提议做个顺民,找个女人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司徒雷拿自己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