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不久前,高全还在门前徘徊,抉择生死,与村长蒋高山上演血战。可今天,他又重新站到这,准备与村长和谈,变化有点太大了。
“哎,还是当村长好啊。有个啥事得找他商量。”高全自言自语地说:“等老子结完婚,再等几年,也当村长,也让蒋高山来找自己商量。”
高全推门进院,喊了一声:“村长。”
村长家的大黑伸着舌头,趴在屋门口,看到高全进门,还口气不善地喊村长,它又哼唧一声,朝屋子里看了看。
从大黑的举动可以看出,屋子里有人。高全心想,既然进了院,怎能不进门,他大摇大摆地朝正屋走去。
大黑虽说是畜生,因为是村长家的,平时跟着蒋高山见识广,也比含龙寨一般的土狗机灵些,它看高全进门,吓得连狗叫都不会了,夹着尾巴,又窜出了院门,省得挨高全的打。
高全嘿嘿一笑:“尼玛,这只狗比村长的儿子都精明,知道老子厉害,不敢惹。”
蒋高山的三间瓦屋,比高全住的茅草房要气派很多,就连正屋门,也是用实木合成,虽说还是略显寒酸。不过,比起用竹子捆成的大门,要阔气多了。
“哎呀,你轻点啊。”
高全正要推门,听到屋子里有女人说话。
这时候,该不会是村长和他的彪悍老婆在家玩吧。可是,他那个头重脚轻,脸色蜡黄的儿子去哪了?
“他妈的,别动,老子还没用劲呢。”高全听到蒋高山骂了一句。
“村长,你真厉害,答应我的事,你可得办啊。”高全这次听出来了,说话的女人是莫梨花。
“知道了,不就是带人吓唬吓唬肖老实嘛。让他以后老实点。”蒋高山一边忙活,一边说:“妈的,昨天肖老实抽啥风,硬是为高全那小子出头,还让你女儿嫁给他,这不是一朵花插到牛粪上,把肖芳往火坑里推嘛。”
“可不是咋地,为这事,我俩还打了一架。可是……”莫梨花语不成声,喘了口气,说道:“老娘不是她的对手,要不然非撕烂他的嘴,剁了他的手,看他还敢不敢动老娘一指头。”
两人说的话倒是没啥,可高全听到两人说话的腔调,和时断时续的声音,让他觉得心跳加速,脸上发烧。
虽说高全还没经历过男女情事,可在这方面他也是无师自通,从小在山里长大,见多了随地苟合的野兽,他心里早就明白,蒋高山和莫梨花在干好事。
“呸”高全啐了一口:“村长这杂碎,等以后有机会还得收拾他。”
好歹莫梨花也是高全的丈母娘,村长这么干,让高全脸上挂不住。
高全左右看看,脚底下有个拇指大的小石子,他弯腰捡起,准备给蒋高山点颜色瞧瞧。
“刚才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蒋高山说:“说不定这个瘸子是杀人逃犯。妈的,肖老实还真能瞒,把话烂在肚子里十几年,要不是你今天偷听到,这么大的事,我这个村长都不知道。”
“我也是无意听到的,给你说了,也是为了我家肖芳好,等肖芳和你家大官成了亲,咱们都是一家人,到时候你得费费心,别让我家那个老实头受连累。”莫梨花双手抱着蒋高山的后背,却想着肖老实不受连累,还算有点良心。
可是,站在门外的高全,整颗心却哇凉哇凉地。
他把莫梨花当未来丈母娘,可莫梨花不仅没把他当成自己人,还偷偷地跑来村长这告密。
令高全最不能容忍的是,她竟然偷偷地把肖芳许给了蒋大官。一女不嫁二夫,太伤人心了。
高全想到这,手里的小石子压在指头上,狠狠地对着木门弹了一下,石子穿门而过,木门上留下了一个拇指大的洞。
“啊……”莫梨花双手抱胸,撅着屁啊股,趴在炕上动也不动。
蒋高山赤身裸啊体,站在炕下,屏住呼吸听动静,好一会,才大着胆子骂道:“妈的,谁啊?给老子出来。”
四周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响动。
又过了一会儿,莫梨花问:“是你老婆和儿子回来了?”
“不会,那婆娘带着我儿子去县城看病了。”
此时,高全已经离开蒋高山家,朝他和师傅的茅屋走去。他要亲口问问师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亲生父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