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全做好饭,很殷勤地给师傅盛了一碗,师傅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吃。
等吃完饭,高全给师傅打了招呼,就跑到院子里练拳踢腿去了,他在院子里哼哼哈哈地乱喊乱叫,给人感觉很卖力。
其实,高全哪会有心思练功,他满脑子想的是肖芳。
看到高全在院子里装模作样练假把式,瘸腿龙气得浑身发抖。
他的右手中指和拇指之间,夹了一枚硬币。右手接连颤抖,拇指却紧紧地压着中指,生怕一不小心,那枚夹在中间的硬币会突然朝高全射去。
过了一会,瘸腿龙将两指间的硬币,连同其他两枚硬币,放在了八仙桌上。
“哎,这些年,我龙云阳吃的苦受的累都白费了,教了一个胸无大志,儿女情长的废物。有这样的徒弟,是我龙云阳的悲哀,也是整个华夏国的不幸。罢了罢了。”
龙云阳站起身,凝视着茅屋内的摆设。
尽管茅屋内只有一张八仙桌,两把太师椅,还有两张用木板搭起的床。茅屋的陈设简单到了极致,可对于龙云阳来说,就是茅屋内的一粒尘土,都凝聚着他的心血。
龙云阳用手将白发拢齐,弯着腰,走出了茅屋。他站在茅屋门口,盯着高全看得入神。
高全察觉到师傅的眼神不对,好像是父亲对儿子的慈爱,又好像是仇人对仇人的愤恨。
他心里疑惑不解,也装不下去了,就站在歪脖子树下,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师傅,我……我练得还行吧。”
“行,还行。好好练吧。”
龙云阳背着手,仰头望天,突然,长叹一声:“我本名龙云阳,中州市人,供职于华夏神秘组织——龙人组。十八年前,得奇书《桃花志》,为了华夏苍生,为了民族复兴,为了躲避与仇人厮杀,隐居含龙寨,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本想教你扭转乾坤、济世救人之法,不成想你身负重任,却玩世不恭,插科打诨,完全是跳梁小丑行径。哎……枉费我一世心血啊。”
说完,龙云阳没事人似的,走到大门口,变回了正常口气。“我出去几天,你好自为之。”
“啊……”高全正沉浸在云天雾地之中,师傅已经没了踪影。高全跑到大门口,四处张望,田野里一片萧索气象,毫无生机可言。
枯草中,有飞鸟突然腾空而起,可飞不多远,又重新没入枯草当中。高全看得真切,飞起又落下的是野鸡。
严格地说,野鸡并非鸟类,只是比家鸡多了一些野性,能在环境恶劣的野外生存。
高全心想,师傅就是厉害,来无影去无踪,不是一般人,而且还来自大都市中州。
他突然想起发了财的二娃,据说也是在中州讨生活。
二娃是从含龙寨到中州追求有钱的人生,而师傅,却是从中州到含龙寨追求人生的理想。两者相差甚远。
对于高全来说,他跟师傅学习多年,人生道理他都懂。可让他始终不懂的是,他一个无父无母无背景的山村少年,拿什么泽被苍生、扭转乾坤。
即使他再怎么努力,充其量也与师傅一样,拿几根银针,救几个快死的人。
可就在刚才,高全从师傅那复杂的眼神和奇怪的口气中,感觉到师傅与往日大相径庭,像是换了一个人。
一个人可以通过易容改面貌,可骨子里那种让人震撼的精气神,却不是轻易改变或者随便养成的。
很显然,师傅流露出的精神气概,让高全折服了。
但是,高全毕竟还是涉世之初,刚刚成人的少年,心中感慨来的快,去得更快。
他只是苦思冥想一阵,随即又把心思和精力放在了肖芳身上。他在心里盘算,是不是把师傅的压箱底虎皮偷出来,再到外边抓几只野鸡,当做聘礼。
既然师傅不愿意帮他提亲,那他只好自己去了。反正肖老实已经答应了,至于莫梨花,无非是想得点实惠。
高全把师傅睡的大床掀开,把铺在下面的整张虎皮抽出,仔细端详。
虎皮完好无损,虎毛雪白,极为罕见。如果拿到中州出售,卖不到一万二万,三千五千绝对有人抢。
高全不知道的是,这张白虎皮不仅价值连城,而且世所罕见,很多一生酷爱虎皮的人,到死都没见过这么珍贵的虎皮。
而高全拿着白虎皮,提着两只活野鸡,到肖芳家提亲,却被莫梨花视为一钱不值,直接给扔了出来。还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这个死孩子,也太瞧不起人啦。虽说我们肖芳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可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你小子拿一张破老虎皮,两只不值钱的野鸡,就想充当聘礼。实话告诉你,门都没有,要想娶我家芳,没有一千块,不说事。”
莫梨花两手叉腰,站在她家茅屋门口,对着院子的高全扯着嗓子大吼。
高全说:“梨花婶,你看看这张白虎皮,多漂亮,多柔软,冬天盖身上,一点都不觉得冷。如果拿到中州买,要价三五万都有人抢。”
白虎皮值多少钱,高全也不知道,他故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