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本想拉着高全多说几句,可高全根本不给他多说的机会就离开了。
看着高全离开,二娃还不死心,又跑着跟了上去。
“全儿,你听我说,跟我去外面吧。你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多大多精彩。告诉你,就凭你刚才揍蒋高山那两下子,我保证,你到了外面绝对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天下无敌,那多风光啊,要钱有钱,要美女有美女,那日子不知道有多爽啊。”
高全的步子很快,二娃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看起来极度肾虚。
“哎,我说全儿啊,你这么能打,不出去露一手,干一番大事业,留在含龙寨太可惜了。”
“我那是三脚猫功夫,不值得一提,我是不会跟你出去的。”高全说:“你还是找狗剩他们吧,看他们的样子,对你很崇拜的啊。”
“我呸,狗剩那些人,能干他妈地什么啊。在含龙寨他们是蒋高山的狗腿,出了含龙寨,到了外面,也是标准吃货,挨打脸。”
“哎,算了,我跟他们差不多。”高全摆着手,谦虚地说。
二娃实在跑不动了,可高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二娃弯腰,双手压在膝盖上,有气无力地喊:“高全,你好好想想,我等你答复。实在不行,出去之后我听你的,你当大哥。”
高全也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压根就不想跟二娃啰嗦,等二娃喘过来气,支起身子,他已经跑得没影了。
二娃盯着高全的背影,骂道:“你小子别给老子装清高,老子有办法让你乖乖听话。”
高全摆脱了二娃的纠缠,快步朝茅屋赶去。
他心里清楚,虽说刚才师傅没有让他搀扶,表面看是非常生气,要和他划清界限。而实际上,师傅已经为他破了规矩。
蒋大官本来已经七窍流血,死在竹林中。可他却突然脸色蜡黄,摇摇晃晃地出现了,而且他的脸上没有血的痕迹,可见是有人故意替他擦去的。
能够让蒋大官气死回生,并帮他擦去血迹的人,除了师傅,在这个世界上再无其他人。
高全想起,在他十二岁那年,他和师傅去山里打猎,他失手打死了一只怀有虎崽的母老虎。
师傅为了救活老虎母子,也为了让高全学习医术,在老虎的四肢、头尾和背腹八处穴道,刺入银针。
银针均比手指还长,硬是完全进入老虎体内。银针刺入后,不到一顿饭功夫,那只本来没有心跳的母老虎开始心跳复苏,四肢和头尾颤抖,直到能够直立行走。
自从那次之后,高全对师傅佩服的五体投地。只不过,师傅有时候对高全要求过于苛刻,让高全心里有不忿之气,故意不认真学习医术,暗地里与师傅做对。
现在,高全站在院子里,想起过去的种种往事,不知如何面对师傅。
高全站了很久,两腿有些发酸,师傅没发话,他动也不敢动。
“师傅,对不起,我没有听您老人家的话,闯了大祸。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饶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高全两腿发麻,开口向师傅承认错误。
说完,高全支起耳朵听茅屋里的动静,他心里打定了注意,如果师傅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拿的戒尺,最多打手心罚站。
如果手里拿的是木棍、扫帚之类的东西,说明师傅心里还有气,打他一顿解解气,也就算了。
可如果,师傅什么东西都没拿,结果可就说不好了。弄不好师傅的手指这么一弹,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高全越想心里越紧张,虽然是寒冷冬天,因为紧张,额头上也开始冒汗。
过了好一会,茅屋里始终没有任何动静,高全心里没底了,他想过很多种结果,也想了应对之策。
可现在,师傅既不拿着家伙什出来,也不会让他进去,不仅让高全觉得心里没底,而且,还让他后背冷汗直流。
师傅该不会狠心一弹,直接取他小命吧。高全想到这,心里紧张得要死。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捏着腔调,带着哭腔:“师傅啊,我知道您老生我的气,可您老别闷在心里啊。想骂您就骂吧,想打您就打吧。可千万别把气憋在心里,憋坏了身子,我就您这么一位亲人,您让我以后怎么活啊……”
高全越说越动情,越说越真心,到最后竟然真的流出了眼泪。
也难怪,打从他记事起,他就和师傅相依为命。虽说师傅的摸样足以做他爷爷,可他们两人,一个是老不正经,一个是少不更事小滑头,经常会为了一些鸡毛蒜皮子的事拌嘴闹别扭。
这么些年来,两人虽说不是父子,但也情同父子。特别是在传道解惑之时,两人向来都是有板有眼,一本正经。
所以,一直以来,高全对师傅,敬仰尊重的多,调侃嬉闹的少。
“起来,跟我走。”
高全嘴巴都快磨破了,也听不见茅屋的动静,更见不到师傅本人,就有些打不精神,想眯眼养神。
不成想,师傅竟然猛不防地出现,直接给他下了指令,然后快步走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