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付柔儿自幼在洛阳长大,或者即便不在洛阳长大但是来之前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的话,那么她就不至于连壮壮和绵绵的关系都弄不清楚。
毕竟在洛阳,龙凤胎很少,宗室贵胄之间,似乎也只有壮壮和绵绵这对龙凤胎,再加上壮壮和绵绵的身份,很难不引人瞩目。
所以,如果付柔儿不是特别蠢的话,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哪怕当时她不知道壮壮和绵绵的关系,但是她只要冷静下来,回头一查,自然能够查个一清二楚。
但是她不仅没有这么做,反倒是直接冲上去找绵绵的麻烦,在天子脚下,一块砖都能砸死几个宗室贵胄的地方,付柔儿一个外来户,不仅不夹起尾巴谨慎做人,反倒是把在苏州的高傲和自大全带来了,否则的话,她也不会在被壮壮不留情面地拒绝了之后,就死咬着绵绵不放了。
哪怕她现在知道了绵绵就是壮壮的亲妹妹,但是她还是固执地认为肯定是绵绵在壮壮面前说了她什么坏话,才导致壮壮对她这样厌恶的。
只是她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她自动惹绵绵的话,又怎么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绵绵听到付柔儿的话,神色一冷,倒不是觉得被她说中了而恼羞成怒,而是被她的那句“卑贱的护卫”而惹怒了,她冷声道:“关你屁事!”
明明是一句粗鄙的话,可偏偏被绵绵说出了高冷的意味,让人忍不住脸色一白。
在场有幸见过言昭华一面的人,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当绵绵板着脸生气的时候,气势上虽然比不上言昭华,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绵绵简直就是缩小版的言昭华啊。
当即脸色就更加白了,怕的,毕竟绵绵的身份摆在那里,不是谁都可以得罪的。
跟着唐杨来的几个青年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他们只是想出来玩玩罢了,哪知道竟然会遇到言大小姐,而且付柔儿还一副缺心眼似的赶着上前去得罪人。
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今天的事情的话,只怕不会言家的人出手了,他们家里人就会自动收拾他们的了。
他们怕绵绵,可是付柔儿却不怕,也不能够说她胆大,只能说她根本没有很好地转换自己的身份,这里是洛阳,不是苏州,她不再是高高在上,被人众星拱月围着奉承她的大小姐,所以听到绵绵这么说,她脸色顿时间就难看起来了,扯着嗓子叫喊道:“言宁皎,你算什么,竟然敢……”
尖利的嗓音在夜晚显得分外的凄厉,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了。
倒不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和绵绵的差距,而是突然有一个冰冷坚硬的锐器正抵至她的喉咙,只要稍微往前半分,便能够直接刺进她的喉咙里。
没有人看到阿竹是什么时候动手的,当他们眼前一花之后,阿竹便已经完全镇住他们了。
因为今日是和绵绵出来约会的,所以阿竹并没有带什么武器,只是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随手拿起一样东西都能够成为武器。
他们现在在西柳子湖岸,最多的就是柳树了,他随手折断一条柳枝便能够当武器,原本柔软的柳枝被注入内力之后,笔直坚硬得让人难以置信。
仿佛此时在阿竹手中的是杀气腾腾的利剑,而非是一条柳枝。
“想死?”阿竹的目光如同狼一般冰冷凶残,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却仿佛只要付柔儿回答是的话,他就一定会动手杀了她一样。
那种扑面而来的杀意让付柔儿的双腿一软,可她却强忍着不倒下去,倒不是她硬气,只是她怕自己稍微动一下,就会撞上那条柳枝。
阿竹一出手,现场的气氛就迅速地掉进冰点,原本只有付柔儿一个人敢没脑子地大呼小叫,如今付柔儿都被阿竹给镇住了,那么自然没有人敢说话了。
“你……”付柔儿吓得身子忍不住地颤抖,但是却强忍着心里面的恐惧,颤着声道,“你别乱来,我……我是怀恩伯的女儿。”
再怎么说,她也是大臣之女,阿竹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护卫罢了,付柔儿不断地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也不知道是在强装镇定,还是真的就不信阿竹真的敢对她动手,哪怕她现在吓得快要晕过去了。
阿竹没有说话,直接把柳枝朝着付柔儿的脖子逼近了一些,付柔儿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怎么样,只觉得脖子似乎被划了一下,然后有液体流下,付柔儿的脸色更白了。
“绵绵?阿竹?”
正当付柔儿他们觉得时间都凝固起来的时候,却忽然有人开口了,不过明显不是付柔儿他们一行人开口的。
“禹祖父,心祖母。”绵绵脸上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但是眼神却明显柔软了许多,也带着几分惊喜,“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其他人听到绵绵这么称呼对方,心里头更直呼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了。
在洛阳,众所周知,言昭华是定亲王的义子,而绵绵自然是定亲王的义孙女了,能够被绵绵这么称呼的,除了亲祖父言老爹之外,就是定亲王这位义祖父了。
这些年,定亲王都携妻外出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