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
一身黑色制服的服务生恭敬的向方桦打着招呼。
方桦轻点了下头问:“客人几点来的?”
“七点钟客人就到了。”服务生边在前面开路,边回答着。
方桦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表,七点,呵,约的时间是八点,而现在已经是近九点了。
服务生前面推开会所的门,方桦大步走进去,一脸急色的直道歉:“对不住啊,家里有点事儿耽误了。”
说罢方桦也是一怔,而后看着那端坐于沙发上的两个男人,抚额失笑,可真真是失算啊。
“不急,都知道方少爷你贵人事忙,我跟秦叔在这儿正好谈点事儿。”裴靖东抬眸看向方桦,眼晴里丝毫不显慌乱的光芒,却又像是在说早知道你会这样,所以将你一军。
方桦呵呵一笑,走过去坐下,桌上早有服务生给醒好的酒,双手拿起,先给秦立国面前的杯子倒上,并赔着笑脸:“秦叔对不住啊,真是让耽误了。”
秦立国面上也是一笑,“没事,我就是找东子有点事谈,他跟你约这儿来了,又说是重要的事,我就只能跑来找他说了。”
方桦也是笑,当然知道人家说的就是客套话,这跟他设想的不太一样。
设想中裴靖东这暴脾气,肯定得急得跳脚的,这样的谈判绝对他就是有利的一方,可谁会想到,对方加了筹码啊,这样倒显得他有点小丑跳梁了的。
倒好了酒,方桦举杯,“那样这,我自罚一杯,算是请罪。”
说完就要把这杯酒喝掉,却被裴靖东一伸手给拦了。
“你受伤就别喝酒了。”
方桦微微一怔,对上裴靖东的眼晴,眸光锐光乍现,他受伤的事儿,裴靖东怎么会知道?
裴靖东像是知晓他的心思一般,点在他戴的眼镜上:“你戴墨镜了。”似是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方桦受伤的原因。
方桦平时是戴平光镜的,今天因为眼晴处有瘀伤,所以才会戴了墨镜。
可裴靖东不解释还好,这么特地的一解释,方桦就有点想多了,真是这样吗?
“呵,那也好。”方桦放下酒杯,改拿起桌上的冰水抿了一口,五指敲在大腿上,一下一下的若有所思。
裴靖东则侧耳跟秦立国小声的说着工作上的事儿。
完全就把方桦给晾那儿了,而且他们说的工作上的事儿,也不是什么机密不可以让方桦听的内容。
这从工作说到秦立国这次出差去的地方,山里的野珍了什么的,完全就是海聊的节奏了。
方桦的手指笃笃笃的越敲越快,眉心也渐渐的锁了起来,原本以为必胜的一场谈判,如今似乎好像脱离了原有的轨道。
就是方桦觉得今天可能无功而返,深吸口气,右手拉着西装的衣襟打算要撤的时候,忽听秦立国开口了。
“得,明天到有里陪我喝两杯,再聊,你们不是有事谈么?跟我这老头子聊上瘾了的。”
秦立国丢下这么一句话,若有所思的看一眼裴靖东,又把视线移到方桦的身上点了下头,阔步往外行去。
这下总算是清净了,裴靖东坐下来就给方桦倒酒。
满满的一杯,往方桦跟前一推:“老规距,来晚的得受罚。”
方桦睁大了眼看着裴靖东,觉得这人简直太他妈的表里不一了,刚才还说他受伤让喝水,这会儿秦立国刚走,就来这招。
“怎么?你晃了我一小时的点,还不认罚啊,那不认罚,咱们就没得谈了。”裴靖东说的又急又快,说着就要起来的架式,虎眸要笑不笑的看着方桦,似乎吃定了方桦会妥协的。
实际上,方桦还真妥协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事儿方桦太会办了。
“行,我认罚。”
满满一大杯的红酒一口气给干了,砰的放下杯子,挑衅的看向裴靖东。
裴靖东也不含糊,拿起面前的杯子,陪了一大杯的。
就这么一来二去,半瓶酒下肚了,方桦不提,裴靖东也不说。
好像今天来这儿就不是谈事的,就是喝酒的一样。
“你找我来到底什么事儿?”方桦还是没忍住,他背上有伤,喝这几杯都是强撑了,再喝下去,要了老命的。
裴靖东一拍方桦的肩膀,砰的一声,又是一杯酒放下,哀嚎一声:“哥们啊,我这心里面苦啊,点背不能怨社会,思来想去,也找不到人喝酒的,就找你了,怎么着,我也是郝贝的前夫,我啊,就想跟你说叨说叨郝贝那女人,也好让你这个现任有点心理准备。”
方桦的身子猛地一震,疼的冷汗直冒,那怕是拍在肩膀上,他背上也疼啊,还得死撑着,又听裴靖东说这无关紧要的扯淡话,眉头都拧着股麻绳了似的,心中也是一阵阵的烦燥。
裴靖东喝酒的空档,一眼就看到方桦的神情变化。
要毛了吧,让你涮着我玩,那就玩呗。
接下来,方桦就越来越坐不住了,裴靖东那就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