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贝没好气的开口了。
“妈,你是不是又做梦了,这又没到清明也没到鬼节,你别一神一鬼的了,我这会儿没在南华,你要想去上坟就找我姐和小宝陪你去吧……”
心里则腹诽着,她妈就迷信,总是疑神疑鬼的爱信这些玩意儿,她爷爷都死了,最多作梦找她妈,怪她妈烧的纸钱太少了……
电话另一头的郝妈妈差点没让郝贝给气死的,扯开嗓门吼了句:“郝二贝,你赶紧的给我死回来,赶紧的,马上!”
郝妈妈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气呼呼的挂了电话。
郝贝那叫一个汗颜呀!
回头看向办公楼的方向,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就是没有那个她想看见的人。
吸了吸鼻子,揉下眼,从花坛边上站起来。
花坛的中央种了一颗松树,常青,只是到了这冬日,上面挂着些许干掉的枝叶,松针也落的遍地都是。
“常青的东西也有陨落的时候呀……”
一道低沉平稳的男音从郝贝的背后传来。
郝贝倏地回头看到一穿着绿军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她看了下自己的四周才确定这人是在跟她说话。
“你是?”心中禁不住一喜,是不是裴靖东的下属之类的。
男人蹙着眉头不答反问:“你是谁?不像是我们办公楼的吧,还是新来的?”
郝贝心底那点点希翼顿时消失殆尽,抬头看向天空。
还不到六点钟,太阳公公已经偷懒的早早罢了工,属于冬天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样的寒!
那样的冷!
她本来就是畏寒惧冷之人,这个冬天,在开始的时候就这么冷,要让她如何的渡过?
没有心情理会陌生男子的询问,抬起脚步往大门处行去。
……
二楼,裴靖东的办公室里。
展翼那叫一个冤屈呀,被打了一拳,疼的他差点没掉眼泪:“哥,你到底怎么了?我嫂子来难道不好吗?”
裴靖东狠剜他一眼,快步行到窗户处,并不站在正中央的位置,而是站在窗帘的后面,目光贪婪看楼下那抹倩影……
看到郝贝坐在小花坛上在哭时,他的双手放在身侧紧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扔然是清晰可见的。
看着她接了电话,他心中酸酸的想着,估计是莫扬打来的电话吧。
再看到那个跟郝贝说话的男人,他一双虎眸轻眯了起来——江南军区现任总司令呼弘济的秘书崔安翔。
脑海里迅速略过崔安翔的全部资料。
四十岁,跟着呼弘济从基层一路攀爬,五年前呼弦济任江南军区总司令,崔安翔也成了第一秘书。
展翼也在边上看着,看着郝贝就这么走了,他就着急的喊了起来:
“哥,你到底在搞什么,你就算要作戏给方三儿看,也不用这样吧,嫂子既然能来,就说明她的心里有你,你是不是又没给嫂子好好说话了……”
展翼真是急的说了话都快了起来,恨不得一拳头挥到他哥的脸上去。
“闭嘴,没你的事儿!”裴靖东呵斥住展翼。
展翼眼红红,不相信的看着裴靖东:“哥,你对你真失望。”
裴靖东眸光一直追随着郝贝越行越远的身影……
心慢慢揪成团——
看不到未来,慌乱着,茫然着。
展翼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转身就要往外走,他要去把小嫂子叫回来。
裴靖东眼疾手快的扣住了他问:“会议资料做好了吗?”
“哥,我先去找嫂子,一会回来给你!”展翼说着就要挣脱裴靖东,会议资料哪里有小嫂子来的重要呀!
裴靖东却是拧着他的胳膊反转,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副手铐,又押着展翼走到墙边的暧气片处,咔嚓一声响。
动作干脆利落,展翼被锁在暧气片上了。
“哥,你疯了吗?”
“我再说一次,这是我的私事,不准任何人插手。”裴靖东一双凛洌深沉的眸子凝视着展翼,冷冽的气息扩散开来,那是一种不容许他人染指的狠戾气势。
“哥!”
“闭嘴!”
“好,我不插手,你让我去送送嫂子总行吧,她这会儿走,也不一定能买得到车票的……”
“她才三岁吗?需要你送吗?自己能来自己就回不去了吗?展翼从此之后,你最好认清了,你该关心的嫂子人选是秦汀语或柳晴晴,不再是郝贝。”
展翼与裴靖东的对话不欢而散,气的展翼连看都不想看他哥一眼了,直接丢了一句:“哥,我不懂你在想什么又在做什么,但是你这样用秦汀语和柳晴晴伤了嫂子的心,要我是嫂子也不会原谅你的。”
裴靖东没有说话,坐在办公桌前查阅会议记录,眼晴一一扫过常务会议记录上的人名与职务,一个个的与脑海中的人物互相对应起来,思索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