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字,瞬间便将屋里原本紧张的气氛直接推向了高潮。除了华青弦,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华老夫人抖着手,指着金芽好一会儿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还是香妈妈了解老夫人的心意,直接催着金芽道:“没看老夫人都急成这样了,还不赶紧说说怎么回事?”
“翡翠园里的那口井里浮起来一个婆子,看那衣着,像是柳侧妃屋里的赵婆子。”
金芽在说到赵婆子的名字时,面上浮出几分惊恐,她本是老夫人屋里的二等丫鬟,今日府里出了大事,她和红豆,绿萍一起在这边侍候着,不知道怎么的肚子就不舒服,她入了恭房出来后就看到一群人去了翡翠园。略有些好奇,她就跟过去看了,没想到,就看到了赵婆子那张吓人的脸,以至于她现在想一想就害怕。
“赵婆子也死了?”
老夫人的双眸更显凌厉了,吓得金芽身子一缩,却还是恭敬道:“华管家已经让小厮把人捞起来了,然后,在赵婆子的身上,找到了这个。”说着,金芽将手里的东西呈上,香妈妈赶紧过来接了呈给了老夫人,老夫人看了一眼倒未觉得有什么,还是身边的王妃说了一句:“这不是大媳妇那幅黄金头面里的金钗么?还是当初本妃给她的见面礼。”
杜氏确实说自己丢了幅金头面,让花妈妈去华青弦的屋里拿春红也是用的这个理由。可现在,金头面找着了,不在春红的手里,却在赵婆子的手里,这却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不是春红偷了么?怎么又成了你屋里的老妈子?”
“怎么,怎么会?不可能啊!不可能的……”比起震惊,谁也惊不过杜氏,她早就想到赵婆子可能是出事了,却没想到会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被人找出来,而且,没有人比她还清楚自己丢的头面在哪里。可是,怎么会出现在赵婆子的身上?
“那你倒是说说看,什么才是可能的?”
自知说错了话,杜氏眼神一闪,又挤出几滴泪来:“祖母,孙媳妇只是觉得这金钗应该不是孙媳妇的。”她的东西都锁在百宝箱里,不可能丢的,如果赵婆子身上的金钗应该也不是她的。
闻声,王妃冷冷一哼:“当初本妃是在赐宝阁里为你打的这幅金头面,赐宝阁之物反面都是有记号的,你要让你几位弟妹替你找找这金钗上有没有赐宝阁的记号么?”
一听这话,杜氏便知道自己又着了王妃的道了,可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别的说词,只能僵硬道:“可是王妃,儿媳丢的不是这幅头面啊!”
“那是哪一幅?”
“是,是……”
杜氏还在挖空心思地找借口,老太太却实在听不下去了:“够了,我不想再听你编故事。”
“祖母,孙媳真的是冤枉的……”
事到如今,杜氏还在垂死挣扎,华青弦冷冷看着她‘表演’,又冷冷地欣赏着她身边人的变幻不停的表情,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的话:“大嫂,你以为祖母老了,就真的糊涂了么?你们现在闹的有多大,祖母的心里就伤得有多狠,大嫂,你若真的还有半分孝心,还是实话实说将一切都招了吧!”
淡淡的一句话,便给他和柳侧妃都扣上了不孝的大帽子,柳侧妃面色一变,杜氏却已发狂般尖叫起来:“郡主,你这是诬陷。”
杜氏不是蠢货,只要一联想便能猜到这些事情都是出自华青弦的手笔,可是,她明知道华青弦在整她,却找不到一点证据来反驳。被逼得急了,便只能气急败坏地大叫,可那样疯狂的尖叫声,却只是让她本就受伤过的身体更加疼痛了。她捂着心口,咬牙切齿地看着华青弦,怒气几乎要涨破她的胸膛,可她却仍旧在华青弦的脸上,找不到一丝半点的紧张。
“诬陷?大嫂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冷冷一笑,华青弦的口气很轻蔑:“是本郡主在诬陷你,还是你们合着伙在诬陷本郡主?”
“一石三鸟,郡主,仍然可真是好本事。”
“看来,大嫂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没关系,反正现在有了物证,以后要是再找到人证的话,大嫂想必也无话可说了。”华青弦似是不经意,可她提到的人证似是又让老夫人房里的金芽有想起了什么,金芽有些犹豫,却还是小心翼翼地给香妈妈递了一个眼神,香妈妈会意,马上追问道:“可是还有事未说完?”
金芽点了点头:“老夫人,刚才华管家捞起人来后在园子里见着了一个人,奴婢细看了一下,似是大家正在找的那位春红姐姐。”
“那她人呢?”
老夫人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一双略显昏黄的眼珠,在金芽和华青弦的身上来回梭转,似是在判断她们俩个是否是串通一气。金芽当然是和华青弦没有关系的,她只不过是华青弦这局棋里不经意间投下的一粒子,不是她也会是别人。所以,就算是迎着老夫人凛凛的目光,华青弦也一样理直气壮,就连目光,也都清透得让人一见到底。
“春红姐姐不知是不是受了惊吓,心智有些乱,说话也颠三倒四的,华管家怕冲撞了府里的人,便将她锁进柴房里了。”
听完了金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