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廷里发生一件事,如果说刻意没有封锁消息,那传的是极快的。几乎是一夜之间,文武百官皆已知道昨日皇帝在赵宫发现了一个极美的女子,唤作阿房,一些年轻的官员只当是陛下又宠幸了新的女子,并不知道阿房,就算知道,也不知道阿房代表什么,但是那些跟着嬴政出生入死的人可不会不知道。
李斯身着朝服,头戴进贤冠,目光没有聚焦的走着,他是要去上朝,可是他走着却偏了道,他现在满脑子都在充斥着阿房两个字,那个祸国殃民的女子不是已经死了么?为何还会出现?该只是名字一样吧!不应该啊,以陛下对阿房的情谊,就算是那女子叫阿房,长得再美,那陛下应是大怒,责令其改名已是轻,车裂恐怕都是有可能的,除非那个女子真的是阿房,可是她已经死了,自己亲眼看到的啊!怎么会,李斯越走越走越偏。马上就要撞在汉白玉柱上“李丞相,李丞相!”李斯猛地回头,却是王绾“李丞相这是要去哪里啊?”
“王丞相啊,我正要去上朝啊,王丞相莫不成不是去上朝?”
“哦,原来李丞相竟是要去上朝啊,我还以为李丞相这是打算血溅白玉柱以死向皇上觐见呢!”
听王绾这么一说,李斯回头一看,不由得有些尴尬,只得向王绾做了个揖“多谢王丞相了!”
“哦,这么说李丞相竟不是以死明志么?那便好,我还想着李丞相若是一死,我大秦将少了一位忠臣了!”
“王丞相还是不要再调侃在下了!”李斯脸憋得通红,王绾总是这样,话说的风趣却让人尴尬无比。
“哈哈,李大人不要这么说,若不嫌弃,便一道进殿吧!”
“不敢!”
通向麒麟殿的路特别长,台阶特别多,两人沉默的走了许久,还是有特别长的一段路程,李斯看着王绾的气定神闲,开口道“王大人可是听说了阿房的事?”
王绾依旧气定神闲,不过却开口说道“昨日惊动了那么多侍卫,这满朝文武怕是没几个不知道的了!”
“那王大人可还记得阿房是怎么死的?我可记得这个跟王大人脱不了干系啊!”
“李大人不必来试探我,阿房既已是出现了,那便是没有死,何来怎么死的?”
李斯一顿,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比王绾略逊了一筹,他继续说道“那王大人就不怕阿房说出来当年的事吗?”
“当年?当年什么事?阿房姑娘为了不让陛下为立后之事为难,原已自己性命为陛下换得大好山河吗?”
“赵国公主赵丹羽你不会不记得罢?”
“赵丹羽?哪个?哦,我记起来了,那不是你我二人为陛下出的主意说将赵国公主纳入宫中,有赵国王室血脉,会更得民心么?”
“那……”
“李大人,您师从荀子,荀子不会只教会您‘帝王之术’吧?”
“你……”
“李大人,该进殿了!”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完了那漫长的台阶。到了门口,二人脱下鞋子走入麒麟殿,大多数人已经到了,今日几位公子竟然也都在了。他们叽叽喳喳的在讨论什么,见李王二人进殿,纷纷站起来作揖向他们打招呼,李王回礼。
“哼,美?能有多美?我就不信她能比得过我的母亲!”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王子胡亥公子,这一向是个骄横跋扈惯了的!旁边的公子高拉拉他的衣袖示意群臣都在这里,让他不要说了,无奈他鄙夷的看了一眼公子高“我就是说了,你们谁还敢告诉父皇不成?就算说了,又怎样?父皇还能为了那贱人惩罚本公子不成?”众位众除了几个资格老的皆惶恐的低下头去。李斯鄙夷的看了一眼胡亥,这小王子骄横跋扈,胸无城府,难当大事,他一向是看不上的,如今竟已跋扈到这种地步,若那女子不是真正的阿房还好,若是,她的母亲怕是给阿房提鞋都不配!反观公子高,气态,胸怀,城府哪里是胡亥能及上一星半点的,更不用正襟危坐于前的不参与的战功赫赫的扶苏公子了,倒不是高公子不如扶苏公子,只是扶苏公子战功赫赫,而高公子性子淡泊,又非长嫡,毫无争权夺位之心,难免显得弱势些。正想着,嬴政已是身着朝服,头戴通天冠高坐于主位之上。
“臣有本奏”李斯站起来,手持象牙笏板“陛下功绩,功盖三皇五帝,琅琊有石,纹呈祥瑞,当是陛下之功感天动地,故而诞此奇石,臣欲以小篆歌陛下功德于其上,建造琅琊台以供之,望陛下恩准。”
“爱卿以小篆为天下之准则,立下莫大功劳,今为朕颂德也当用小篆,准奏”
“皇上英明”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胡亥站起来
“哦?亥儿有什么事?”嬴政很是意外
“父皇,听闻昨日您宠幸了一个叫阿房的女子,还命令赵宫之人全部搬出去,父皇,儿臣认为此等女子祸国殃民,应当早日除去,请父皇将她处以极刑。”胡亥说完,得意洋洋,丝毫没有注意到嬴政的脸色变得有多难看,也没有注意到赵高阴冷地看着他,更加没有注意到周围群臣皆已低下头不敢作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