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带着一群人到了张府之外,他抬手让亲卫们在外面等着,独自带着杜蛮子踏进了张府。
张府的装潢和庭院都不比陈府差,看上去两者在伯仲之间,不清楚的人恐怕还以为张鸿犹与陈世贵是一丘之貉,其实不然。
赚了钱回家光宗耀祖是中国人的通病,张鸿犹也一样,他是有钱的地主,不必故作清贫,所以整个府邸看上去都有点奢华。
但这还比不上张鸿犹在陵水县的那套府邸,那才是真正的大富大贵。后来拍那什么红色娘子军的时候,就是将张鸿犹的府邸当做了南霸天的府邸,在那里取了很多景。导致后来十年混乱时期,他被当做了南霸天的原形,子女遭到了凄惨的境遇,让人唏嘘不已。
其实张鸿犹在地主阶层中绝对算一个大好人,办学,资助困难乡亲,开明仁义,在这个时代是比较难得的。
“来者皆是客,林管带,请里屋坐!”
林云刚踏进张府,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就缓缓迎了出来,说话不卑不吭,戴着一副眼镜,一副老学究的模样,神态并不如何热情。
林云见周围的下人都带着害怕的神色看着自己,顿时明白张鸿犹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冷淡了,当即哈哈一笑道:“张老爷,我今天来是和您谈一点生意的,没有别的企图,您老多心了。”
张鸿犹一愣,外面疯传林云一天之内就将陈家的所有矿场都给抢干净了,今天来他这里恐怕也是不怀好意,但他看眼前这年轻人似乎并不是在说谎,当即收敛了心神,但依旧谨慎道:“林管带是官家的人,与我这乡野绅商有什么好谈的?”
“呵呵,没生意我怎么敢来劳烦张老爷,咱们进去再详谈吧。”
两人进到里屋坐下,一个丫鬟小心翼翼地进来上了茶,被挥退了。
“想必张老爷已经听说了陈世贵的遭遇吧?”林云品着茶,随意地说道。
张鸿犹眉头一挑,心揣摩着林云这话的意思,斟酌了一下才道:“陈世贵这些年来算是我的老对手了,本来我与他是敌人,但看到他如此遭遇,还是心里戚戚然然啊。”
“唉,是啊,但这能怪谁呢?要不是他陈世贵克扣工钱,欺压矿工,也不至于落到这封田地啊。”林云笑着,忽然话锋一转:“要是陈世贵有张老爷一半的仁慈之心,也不会闹成这样的下场了,您说是不是?”
张鸿犹眉头一皱,道:“林管带说笑了,矿工们卖力气赚工钱,养家吃饭,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克扣工钱之类的事情,我张某人还做不出来。”
“正是因为张老爷这份心,我才巴巴地跑过来和您做生意啊!”林云放下茶,认真的说道:“您也知道陈世贵的矿场被官府没收了,大大小小十来处,两千多号矿工。我林云只是一介武夫,做生意什么的是真不太会,想来想去,还是张老爷在这方面有经验,又是石碌矿场对外贸易的一把手,以后这矿场的发展还得多靠靠张老爷。”
张鸿犹呆住了,他本以为林云前来是找借口抢他手里的矿场的,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来找他做生意,而且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想将矿场托付给自己。张鸿犹有点反应不过来了,当官的不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吗?遇到矿场这么赚钱的金饭碗不要,竟然还要往外面推?
“林管带,您这是什么意思?”张鸿犹还是很小心,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必须得小心谨慎。
“我的意思是官府将没收的矿场统一交给张老爷经营打理,避免出现恶性竞争,提高石碌铁矿的效益,每年赚到的红利大家根据股份来分。”
“林管带的意思是成立矿业公司?”张鸿犹的眼睛顿时亮了。他一直就有这个想法,效仿北方的开滦矿物公司成立一家石碌矿业公司,让石碌镇的矿场都联合起来,一起制定价格,维护大家的权益。
但是这个想法一直没能实现,陈世贵胃口太大,一心想将整个矿区收入囊中,故意使用各种伎俩来排挤他,让他的计划胎死腹中,根本无法实行。现在林云竟然找上门来让他成立矿物公司,实在是让他大喜过望。
“是的,效仿国外的矿业公司,将石碌镇的矿场都联合起来,由张老爷担任主办,官府在后面撑腰,如此一来,可大大提升石碌矿场的竞争力。”林云点头道。
“如此甚好,我张某人早有此想法,不过这样一来,我不就占了大便宜了吗?”张鸿犹知道官府的便宜可不那么好转,肯定要他付出一些代价,他还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
“当然不是,所有的矿场我们都可以交给张老爷经办,但是其中还有两个小小的要求。”林云笑道。
果然如此!
张鸿犹心中的喜悦之情大减,但这么好的机会他也不想放掉,便问道:“什么要求?”
“第一!”林云伸出一根手指道:“石碌矿业公司成立之后,官府授权张老爷为主办,但是其中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归昌江官府。只有百分之三十归张老爷所有,而且双方每年还得各自拿出其中的百分之十投资昌江县的学校,提振昌江的教育事业。也就是说张老爷每年能分到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