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慰劳一生的得意。
燕山而看着，无奈地摇摇头。什么时候师父这么喜欢炫耀了呢？何时开始的呢？
抬眸平淡地凝视着近处那张笑颜如花的俊容，看着看着，唇角又轻轻挑了挑。
“徒儿啊，快过来，快过来啊，别站着发呆啊，给师父过搭把手。”不知道何时，凰连玥已经飞跃上梅枝，伸手探出而折梅花。
“师父，这红梅开在枝头好好的，何必要折断一支？养在瓶中不过寥寥几日罢了，还不如让它开在枝头。”燕山而显然不太赞同师父这种折梅的行径，不过她也没有阻止凰连玥折断一支，毕竟师父难得那么开心，她这个做徒儿的也不好败了他的兴致。
所以她口中虽然那么一说着，还是快步走到梅树下，接下了凰连玥折断下来的一支红梅。
“如何？师父折的这支红梅好看吗？”他翻身跃下，盯着燕山而，桃花眼中满是期盼的星星。
师父有时候真是够幼稚的，燕山而唇角微动，指间捏着那支开得零落有致的红梅，不得不承认师父的眼光，他采撷而下的这段红梅确实很好。
“徒儿啊——”见燕山而低头不语，只是飘了一眼手中的红梅，凰连玥撒娇地扯动燕山而的衣袖，桃花眼中泛动点点萤光。
“好，好，好，师父，折得很好。”饶了她的耳朵吧，她可不想再被那滔滔不绝的嚷嚷声给折腾得不得安眠。
“这么说来，徒儿是很喜欢喽。”
“嗯。”当机立断，赶紧点头。
“那么师父将这支红梅送给徒儿，好吗？”
“好。”又是点头。
“那么师父就将这红梅插到徒儿的房间去喽。”凰连玥不等燕山而拒绝，已是若狂风那般冲了出去，待等燕山而想到什么，不由地飞步追去。
“师父。”她凝眉而唤道。她居住的房间一贯都是四壁空空，除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剩下就一张云榻，别无任何装饰。
如今，师父却拿那好看不中用的花瓶摆放在她的房间里，且插上一支红梅放在窗台边，她看在眼中，怎么觉得都突兀得很。
她想让凰连玥将花瓶移出去，他却站在窗台前，笑着欣赏着那支红梅，偶尔还低头闻一闻梅香，露出舒意的表情。
“徒儿，师父一直觉得女儿家的房间该有些女儿家的喜爱之物才对。不过徒儿例外，徒儿不喜欢那些花俏无用的东西，师父也向来知道你不爱摆弄除了药材之外的花花草草。但是今日是喜庆佳节，这红梅是师父亲手摘下的，又是徒儿说过喜欢的，就让它摆放几日吧，可好？”不知道为何，燕山而总觉得师父的桃花眼中透着怪异的内容，让她不由地迟疑着。
“徒儿啊——”她的迟迟不答应，导致凰连玥的撒娇大功爆炸了。
又来了！她的耳根啊耳根。
燕山而抬手揉眉，终是熬不过师父的坚持，点头了。“那好吧，只放几日，过后徒儿就扔了。”
“行，等花儿枯萎了，师父我给徒儿收拾出房间去。”凰连玥出乎意料地没有哇哇大叫着，他再次望了一眼花瓶中那一支开得娇艳的红梅，随后飞快地跑出了她的房间。
“有花折时甚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渺渺音色消散中风雪中。
燕山而耳际微微一动，她好像听到师父在念诗。
什么诗呢？隔着一道门，隔着一处风雪，听得不是很真切。
她微挑了一下眉尖，往后飘了一眼房间里那支摇曳风中的红梅，觉得总是怪怪的。
迈步走了出去，师父正在庭院里闹腾着。
雪花覆盖的地面上留下凰连玥错乱的脚印，他似过于兴奋了。
燕山而低眸望着那凌乱而行的脚印，在旁不由整齐地落下她的脚印，慢慢地，慢慢地走向那个飞雪中笑容璀璨的白衣少年。
“徒儿啊——”凰连玥抓起地面的雪，揉成一雪球，朝着燕山而袭击而来。“师父今天好高兴，所以，陪师父打一场雪仗吧。”
师父今天是不是脑袋发烧了？为何行为举止如此异常。
燕山而看着不由地仰头，此时夜空中开始绽放起烟花，那光芒绚烂耀眼，流光笼罩了一身。耳旁是噼里啪啦嘈杂的鞭炮声，不断地侵袭着耳膜。
低眸，不远处纷飞的雪花中是那个玩得不亦乐乎的凰连玥，一脸的笑容，似渲染了整个夜空，比烟花更炫目。
他跟个三岁孩童一般地捏着雪球，不断地抛着雪球，边抛边跑，还饶有兴趣地开始滚起大雪球，看样子是准备堆雪人了。
“徒儿，快过来啊，堆雪人了，搭把手啊。”凰连玥朝着她拼命地挥手，手儿冻得红红的。
燕山而看在眼里，不由地轻轻一叹。
这个年过得，还真是，真是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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