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凰连玥架在半空中的燕山而虽然只是匆匆看了一眼阙清柔的反应便被他转移场景,但是依旧在半道上听得见那远远贯耳而来的凄厉之声。讀蕶蕶尐說網
啊——
其音之高,几乎震破了四周众人的耳膜。
在燕山而被凰连玥带到一个陌生阴暗的密室之时,那瑶光殿里正若她所期望那般上演着一场华丽丽的好戏。
一向注重容颜的阙清柔,此时她的左脸上刻画着血色凝固的二个大字,那笔力深深见骨,苍劲有力,字迹龙飞凤舞,飒然飘逸,若非是刻画在人的脸蛋上,那么在行家眼里便是一手好字。
只是现在情况不同,没有人会有心情去评价字的好坏,也没有人会去注意这字是锋锐的还是圆滑的,他们只是被眼前这一幕情景给震撼住了。
呆呆的,傻傻的,瞪大双目,皆不可置信地望着阙清柔的脸,那张本是柔美姣好的面容,此时却被这血色凝固的二个字完全破坏了。
那二个字不仅代表着永远不可能消失的伤疤,其本身就代表着一种耻辱,代表着一种羞辱,代表着一种侮辱。
那二个字就是“贱人”。
而且像是为了证明这二个字跟阙清柔本人是名副其实的,现场还留下了明显的证据。那证据便是被侍卫一掌击毙,而后被阙清柔万剑砍杀留下的一具血肉模糊的尸身。
已经看不清楚这个人的容貌,但是依照这个人身上的穿着,依稀可以辨认得出来,这个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外露的皮肤上还有流脓痕迹,发出一阵阵恶臭的味道,可见这个人身份卑微,不是流浪汉之类的,便是乞丐之流的。
像这样卑贱的草民,怎么会出现堂堂一国公主的金贵云榻上的?
在场的众人都非愚笨之人,答案自然不言而明。
虽然那些侍卫太监还有宫娥好想现在他们的眼睛是瞎的,他们的耳朵是聋的,甚至期望他们的身子是隐形的。
因为他们明白,因为他们听到阙清柔凄厉叫声急急赶来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宫闱丑事,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不用任何人明说,他们心里就跟明镜似的,了然于心。
此时他们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不敢抬头,不敢出声,只是默默地跪着,甚至控制着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随后得到消息赶来的皇上,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见到此情此景,皆是吃惊不小。
雪白的墙面上,红艳艳的大字印入眼帘,刺人双目。
血债血偿,生不如死,凰连玥、燕晨舒到此一游!
这是公然的挑衅,对皇家权威的挑衅!
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忍不住怒意涌动,恨不得撕碎了他们二人。
而他们眼中一向甜美可人的女儿,天真烂漫的妹妹,忽然之间变了,变得陌生而恐怖。因为她脸上刻画的贱人二字,因为那血色凝固的伤痕,更因为云榻上那具尚未收拾掉的尸身,此时的阙清柔完全沉浸在阴冷幽幽深的角落里,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那张时时甜美天真的容颜早已不复存在。
她眼神疯狂,红光闪烁,嘴角带着嗜血的笑容,那张脸,同样的脸,因为多了一个伤痕,徒然之间就变得狰狞可怕,变得扭曲阴森,变得让人不敢靠近半分了。
“柔儿——”皇后娘娘司马菱看着女儿如此模样,当下心痛难忍,缓步上前,在阙清柔的身前蹲下身来酸涩地唤了一声。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有鬼,有鬼啊——”阙清柔狠狠地推开了司马菱探手而来的安慰,她扯着自己的头发啊啊啊地大叫起来。
“好,好,好,柔儿,你别叫,母后不过来,母后不过来便是了。”司马菱退开几步,神色复杂地望着躲进桌子底下的阙清柔。
看着她一脸崩溃的表情,看着她眼睛里没有半点灵气的样子,让她承受不住地别开了视线,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皇上,你看柔儿昨个还好好的,今儿就变成这副凄惨的模样。我的柔儿啊,你真的是太可怜了。皇上,这凰家也太欺人太甚了,那凰连玥也太胆大包天了,还有那个逃跑的叛臣之女燕晨舒,是他们害了我的柔儿啊,皇上,皇上——你可要,你可要为柔儿讨还公道才行啊。”司马菱抬袖擦了擦眼角,似有盈盈水光流转着。
皇上阙飞凤看在眼里,眉间微紧,轻叹一声。
他抬手轻柔地将司马菱拥进怀中,软言细语地安慰着她。“皇后请放心,朕一定会给柔儿一个公道的。”微垂的浓密睫毛,遮挡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异光。“这些日子怪朕忙于国事,很久都没有来看望你们,才会让柔儿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朕疏忽了。”他的手柔柔地拍在司马菱的后背上,一下又一下。
“不,这不能怪皇上,是臣妾的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身为皇后,管理后宫便是臣妾的责任。皇上平日日理万机的,所有的时间都是用在大事上的,哪有功夫管理这些琐碎事情。如今后宫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柔儿被人害成这样,这一切都要怪臣妾,都怪臣妾无能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