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了?为什么偏偏缠着她当他的徒弟呢?她狠狠地缩回了她的手,不想再看到他的脸,也不想再听他的声音。
凰连玥却抓着她的手,神情有些歉意道:“难怪徒儿一脸怨气了,都怪师父,只顾着跟你说话,都忘记你的手受伤了。来,姑娘家的皮肤上最好不要留下伤疤,免得以后被男人嫌弃落得嫁不出去留成老姑婆,那样的话,师父我的罪孽就大了。”他边絮絮叨叨着,边从云袖中取出一个青玉色的瓶子,对着她受伤的地方洒上一些散发着清香气息的透亮液体。
说来也奇怪,药水一旦落在伤口上,那血色立即凝固,伤口慢慢地开始愈合,就连疼痛也在瞬息间消失殆尽。
这是什么神丹妙药?就算是医疗发达的现代社会,也没有那么快处理好伤口的药水。身为随时随地会留下伤口的特工人员,几乎是每天在血刃上舔血过日子的,受伤那就是家常便饭一样。而燕山而原本的身体,浑身上下,自然也是伤口上叠加伤口,几乎没有不留伤疤的地方。
那时如果身边备有这样的灵药,估计她原本的身体也会少一些伤疤吧,燕山而暗衬道。
细心轻缓地给她包扎伤口的凰连玥,眼角的余光将她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全部收入眼底,他唇角一扬,快捷地给她伤口上打好了一个简单的蝴蝶结。
“此药名为雪花消痕清玉液,用千年的天山雪莲,五百年的紫叶灵芝,四百年的老参,三百年的茯苓,加之玄武冰棱之地的二月冰雪,朱雀江南之地的四月清露,青龙火焰熟地的七月龙泉,白虎秋风极地的十月凝霜。还有一些常用的疗伤药材一起制成,极为难得,师父总共也就只有炼制成三瓶而已。”他语气中颇有大材小用的可惜之意。
燕山而立马从他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眉间横起一道皱痕,单眉挑得高高的,只是紧抿着唇线,冷冷的,并不说话。
凰连玥见此,他又开始不满地叫唤了。“徒儿啊。”
“什么事?”生怕他烦得她头疼,燕山而干脆接了话。
“乖,真乖。”凰连玥见她应得如此爽快,心情愉悦地抬手揉了揉燕山而的头。
啪——
燕山而毫不留情地挥开他的手。“我不是你养的宠物,别用对待雪歌的方式来对待我。”她转身,眸中隐隐浮动杀气。
技不如人,只能就此作罢,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今日之辱,那日她必会用他的鲜血来抚平一切。
她双脚沉稳地向前踏去,一步又一步,走得笔直笔直。
身后是一脸深思的凰连玥,早就收起了嬉戏的眼神。
此时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万丈霞光,笼罩着整个修罗谷,映衬得她笔直若白杨树的背影越发地坚定、绚烂、甚至璀璨照亮整个天空。
他就那样站在夕阳的余晖中,望着晚霞红光里那逐渐隐没的绝傲背影,一双桃花眼折射出万种琉璃的光芒,唇角缓缓漾开一朵梨花般的漩涡,艳得惊人。
燕山而!
那代表着使命的三个大字,初次得知的时候,撼动了他整个心魂。像是等候了无数的岁月一般,从他懂事的那一天起,就期待着会有跟这个名字相遇的时刻。
终于她来了,他见到了,欣喜若狂的瞬间,随之而来的是懊恼。
她的独立,她的倔强,她的疏离,她的淡漠,她所有的言行举止都表示着与世间万事万物保持着一种陌生有礼的态度。
她喜欢独来独往,不愿跟任何人捆绑在一起,她甚至不需要朋友,她只信任她自己,任何人都走不进她的心里。
这一点,从他仔细观察她入修罗谷的那一天开始,他便察觉到了,从她可以因为无极公子从背后搭肩就可以毫不留情地出手,不惜恩断义绝地划分界限之时,他便明白了,从无极公子为了她避免被雪狼撕裂掉而为她挡了一次致命的危机之后,她还是那一副依旧冷淡的样子,他就知道了。
眼前这个女人绝对是个难缠的人物。
但也是因为这样,她引起他内心的好奇,引起了他关注她的兴趣,这才使他没有错过她。
先前他知道她是燕晨舒,是那个无辜被灭门而惨遭逃生的燕家三小姐,因为凰家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之上觉得愧对燕家,所以面对凰雪歌那个家伙追杀她的时候,他就决定若是她进入修罗谷的话,他就出手助她一次。
而她确实果断而冷静,被逼近修罗谷,一身伤痕,狼狈不堪,但神情依然那样自信,那样耀眼,处事依旧不急不躁,靠着丰富渊博的见闻,解决了缺粮缺水的状况,竟然在修罗谷中活得如鱼得水。
也许是她傲然一切的神态惹恼了他,也许是他体内的嗜血因子因此而沸腾,他竟然学着凰雪歌那般,想要看看她究竟能狂到什么地方,于是恶劣地放出一群狼去攻袭他们。
结果她没有让他失望,或者说,表现出色得让他心惊。
看着她仅凭顽强的意念,还能厮杀掉一头黑狼,直到倒地完全没有力量,也硬是拖了一头黑狼来作垫背。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