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繁华的街道,张元明把马车停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大宅门前停下。他摸了摸门前用来镇宅的两个破败的石狮子,然后倒退到门前向前迈出三大步又向后退了两小步,紧缩的大门居然自己开了。
看见覃红玉不解的表情,他得意得扬着下巴,似乎在跟覃红玉说,怎么样我厉害吧。
走进院子里到处是枯枝败叶,门窗都是破烂不堪,积满了厚厚的灰尘。覃红玉环顾四周空旷的大院子连只昆虫都看不见,更不要说人了。张元明大声地叫到:“百叔叔,元明侄儿来看你了,你快点出来啊。”四周还是一片静悄悄。
正当覃红玉要洗涮张元明的时候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走出来一个驼着背的小老头,他的头发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完全没有古龙笔下那个百晓生那样飘逸俊朗的外表。
张元明一蹦一跳地跑到百晓生的面前,研究起他拱着的背,百晓生笑呵呵地任由张元明在他身上东捏捏西捏捏。覃红玉向前给百晓生行了一个礼说道:“据闻百晓生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之事。奴家的母亲名叫颜春花,已失踪多日。不知道先生知不知道我亲生母亲现在身在何处?”
百晓生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他并没与回答覃红玉的问题,笑呵呵的说道:“小老头我年事已高,腿脚不便。林姑娘,我们到屋里坐着聊吧。”
张元明听到他的话捂着嘴巴在偷笑,而覃红玉听道百晓生唤自己叫做“林姑娘”很是吃惊,果然是无事不知啊,自己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提过她在宋朝的名字,但是百晓生居然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她心里莫非林家和七王爷已经张榜要抓他她了,但是一路上都没有看到要抓她的告示啊。
覃红玉半信半疑地跟着百晓生尽到了屋子里。百晓生鼓捣了一下推开一面墙,进去之后覃红玉发现这与刚才那个院子真是截然相反,里面树木葱葱,菊花争奇斗艳,潺潺的流水声,几座宏伟的大宅子落在院子里,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这儿真是世外桃源。
百晓生的背突然挺直了,他取下一套假发,露出如墨汁般的长发,扯下面具,变成了一个美男子。他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覃红玉看着眼睛都直了。
“林姑娘,在看什么呢?我脸上长有怪物吗?”百晓生笑着说道。
覃红玉咽了一下口水,尴尬地用手捂住嘴巴干咳了两双。“没什么。先生,我母亲现在身在何处?”
“你现在自身都难保怎么还要去管你的生母?”百晓生拿这桌上的茶杯,旋转着杯子淡淡的说道。
“先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林姑娘在很是明知故问啊。林家的大夫人发现你逃跑后恼羞成怒差点小产,于是她便在江湖上放话。谁要是将你送回林府,赏百两黄金。你离家的事情你的未来夫君只是有所察觉,但并不知道你已离家出走。天下还没有一个人敢失约于七王爷。姑娘你岂不是很危险?”
覃红玉冷笑一声,冷冰冰地说道:“难道先生要把握捉去换赏金吗?我根本就不爱什么七王爷,为什么要嫁给他,要我嫁给他,除非是我的尸体跟他成亲。”
百晓生弯着嘴角笑着说道:“林姑娘,固然如传说中的那样刚烈,如那桀骜不驯的野马。你这个朋友百某人交定了。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一切富贵都是过眼云烟。区区二百两,百某人不在乎。”
“那我母亲现在身在何处?”覃红玉急切的问道。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姑娘,其他我就不必多说了。你先在这稍等片刻,我与明儿小叙一下。”说完拉着张元明走到了院子的中央的凉亭里。
覃红玉心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对于母亲来说开封是最危险的,那么她现在跟邓先生应该还是在开封了。自己吃了那么多苦真是踏破铁锌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范围缩小就好了,既然知道了母亲的下落,那么下一站就回到开封。
覃红玉坐下,她悠闲地拿起桌子上的茶具泡起了功夫茶。看着屋外的美景,听着潺潺的流水风,覃红玉心想着要是每天都是这样该多好。
忽然覃红玉感觉有人在她背后重重的拍了她的肩膀“在想什么呢,师傅?”张元明把脸凑过里盯着覃红玉看。
覃红玉被他这么一看,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扭头过去拿出手中的空杯子假装要和喝然后又放下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她责备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你不知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啊,你就这么对待你的父亲啊?”
张元明听到她的话,噗嗤就笑出生来。他拉着覃红玉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覃红玉认真说道:“你当我是你亲人了么?”
覃红玉被他这么一问愣住了。她忙转移话题:“既然知道我母亲在哪,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