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红玉心疼地揉揉颜春花红肿的膝盖,心想着“不就是出门去卖了几个西瓜吗?怎么就上纲上线了呢?还害得她也受了牵连。难道无辜的她就应该将一辈子的生命耗费在无休止的斗争中吗?我改变不了现在这个社会的封建观念但是我可以让她活得快乐些。”
她边想着边温柔地给颜春话消肿的药,全然不顾自己的膝盖也是一片通红。颜春花欣慰地看着她这个懂事的女儿。虽然膝盖还是疼痛不已,但是心中却是充满一片温暖。
覃红玉将门关上,认真的对她说道:”母亲,你与邓先生私奔吧。”
颜春花听到她的话,吓了一跳,忙堵住她的嘴说道:“你这孩子,休要再乱说了。自从你被水鬼索了魂,我们将你的魂叫出来后你就变了个模样。
跟以前那个温婉顺从的大家闺秀不一样了,你叫自己娘亲与别的男人私奔这种话是大逆不道的,娘全当你没说过。但是要是被人听见了我们娘两指定又要受罪了,难道今天的教训还不够重吗?”
覃红玉拿开她的手,表情严肃的说道:“我没有胡说。我看你在这大宅子里每一天都是愁眉苦脸,很少笑。在外人看来你是一个丫鬟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真是无限风光尽被占,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你过的是什么样生不如死的苦日子呢?
在世界上,两个人相遇的概率大约是一百八十亿分之一,这简直就是如同奇迹般的概率,相遇就是奇迹,相爱更是难得。人生短短数十载,为何不能随自己的心意而活呢?况且林鹏良并不爱你,你亦不爱他。”
覃红玉深吸一口气紧接道:“什么三从四德全都是束缚你们这些愚昧的古代女人的,为何男人在家中能三妻四妾,在外能寻欢作乐。女人只能被锁在家中,苦苦等待着不知归来的男人。明明没有一丝的眷恋与爱意却将自己禁锢在这深宅大院里发霉腐朽,致死都不愿勇敢地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呢?”
颜春花看着覃红玉,烛光印在她脸上,她看到一个坚毅果敢的少女,她是这么的陌生,陌生都颜春花怀疑站在身旁的这个是个离经叛道的劝人作恶的妖精而不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亲骨肉。
覃红玉顿了片刻又说道:“我知道你无法理解我说的这些。但是你想想邓先生,他才三十多岁已是满头白发,他本来可以意气风发,凭他的学识早已身戴红花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你就忍心让他这样下去吗?你忍心让他孤独终老吗?
我之所以要种西瓜是想为你挣点路费,这两天为你们凑了些银子,你与邓先生私奔去吧,不要再折磨他了不要浪费了大好时光。
邓先生也是邓家的儿子,‘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也’三不孝邓先生为了你边有两条,难道你真这么狠心可以看着邓先生死后连个帮他上坟的后人都没有吗?”。
覃红玉字字都戳进颜春花的心中,她定在那,痛苦与纠结刻在她脸上,一语不发,如同一尊木桩。屋内像死了一般的沉静。
“如果我走了,那小姐会如何待你?你便是孤苦一人。娘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在这大宅子里受苦呢?”沉默许久,颜春花开口说道。
覃红玉见她有点动摇,心中松了一口气。笑着安慰道“娘亲,不必管我。这几****也看到女儿能够对付得了她们的。而且春桃时刻伴在我身边虽然她是林府的丫鬟但我早已把她当成我亲妹妹所以我也不是没有人陪。你要是走了反而我活得还要容易些。”
那夜覃红玉的房间里亮了一夜,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天一亮,春桃拿了一只颜春花的鞋子慌慌张张地跑到覃红玉的房间,上接不接下气地说道:“玉。。玉儿姐,不好了,夫人跳河了。今早府里的旺财去买菜,发现了一封信和一双鞋。旺财打开信封一看是夫人的绝笔信。夫人跳河自尽了。”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
覃红玉听到这个消息便开始演起戏来。她晃了晃身体,突然瘫坐在地上,呆滞的眼神看着春桃,面无表情的问道:“春桃,我可在梦里?”
春桃看到她这幅样子慌了神,以为她的魂魄有被鬼魂摄取了。忙跑去叫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奴婢。那奴婢看到覃红玉呆坐在地上,仿佛丢了魂似的,忙强按住覃红玉,用力掐她的人中穴。
覃红玉疼得受不了假装立刻缓过神来,悲伤地哭道:“母亲啊,你怎么那么狠心弃而去啊。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今后玉儿便是个没娘疼的人啊。你叫我如何是好啊!”
那哭声哭得肝肠寸断,旁人听了都止不住跟着落泪。春桃边哭边安慰道:“玉儿姐,夫人走了,你还有我呢,你可别哭坏了身子。”。
覃红玉哀嚎了许久,直到林鹏良和尚幻莲、葛巧芳一行人到了。她才止住哭声,断断续续呜咽地问道:“爹爹,我母亲在遗书中说了什么?”
林鹏良此刻将覃红玉抱在怀里,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母亲在信里说要你好好活着,让为父好好待你。她对不住林家的列祖列宗。以后爹爹会好好待你的。你母亲在天有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