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芳轻轻捂住他的嘴,然后道,“风哥,你是说我掉到江里那件事吧?你们都以为我死了,是不是?当时洪水滔滔,我想我也是死定的了。可不知在水中漂了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救上岸的。反正我是没死,被救活了。”
凌可风疑惑地望着她:她明明是被菊冢、长葵夹着走的啊,怎么变成了掉到江里去?是她被隐者的严刑打昏了头?
可看她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伤到什么地方的迹象,这是怎么回事?
兰芳伤感地回望着他,叹了一口气,“唉,说来话长。”
凌可风扳着她的肩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你被他们捉到之后,我的心都快死了。”
泪涌出兰芳的双眼,她哽咽道,“风哥,见不到你,我的心何尝不是像死了一样?我的苦,谁知啊?”
为兰芳抹去泪水,凌可风安慰道,“老天有眼,这不,我们相遇了。这么难得,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对不对?”
兰芳拉起他的手,“是啊。你看我,顾着说,还让你干站着。今晚我要好好请你喝一杯。”
不用说,兰芳是酒楼的老板。
鬼镇的时间是不能用人间的时间去度量的吧。这不,兰芳非但身上没伤,且成了酒楼的老板。
走到临街的一张桌子坐下,兰芳马上朝一个姑娘喊,“兰芳,上茶。”
兰芳,“是,我马上就来,老板。”
嘿,兰芳的心地真好,把手下的人也安上“兰”字辈,完全是当作了姐妹。
凌可风扫了一眼店内的伙计,发现都是一式的女子,不由笑说,“兰芳,你这里可都是燕妹军啊。”
兰芳柔情地望着他,“这世上除了你,你以为我还能容得下别的男人么?”
心里一热,凌可风大为感动,“兰芳,你一直相信我们还能相见?”
眼闪幸福的泪光,兰芳道,“是的。为此我每天都烧香拜佛,期盼你早日出现,好听你为我横箫一曲。”
横箫一曲?
我武夫一个,什么时候吹过箫了?
凌可风心道,手不禁往插枪的腰间摸,这一摸,竟然摸到了一支箫。
妈哦,枪也变成箫了?
凌可风不由心惊肉跳。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既是鬼镇,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改变的嘛。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便拉过兰芳的手,凌可风紧紧地握着,动情的道,“真难为你了。”
双眼闪着甜蜜的光芒,兰芳望着凌可风道,“风哥,能见到你我就心满意足,吃再大的苦,我也觉得值得。”
凌可风很感动,喝着兰芳端过来的茶,他就像喝着一缕缕的春风,心里十分的舒畅,“第一眼看到你,我真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娇羞地,兰芳动情地说,“我又何尝不是?我当自己是在西安城,倚着家里的窗子,看你如飘如飞地向我走来。哦,那时光,是多么的开心啊。”
嘿,她还能记着自己是西安的。
凌可风顺水推舟的说,“可不是,每天都想见你,一日不见,就像如隔三秋。”
娇嗔地,兰芳笑道,“你才没有哩,每回看你快到我们家了,却突然一转,鬼影都不见了。好像我会吃了你一样。”
红了脸,凌可风道,“就是怕你吃了我,我才躲开的。”
兰芳笑了,“那你干嘛又来?”
凌可风,“想你啊。”
兰芳柔情的目光,如水地淌着他,“哪有像你这样想人的?”
凌可风如沐十五的月亮,“那你要我怎么想你?每个夜晚都在你家后面,倚着一棵树,横着一支箫,为你吹来晚风,吹来星星和月亮?”
兰芳乐道,“就该那样。可你只为我吹过几支曲子而已。”
凌可风欲言,兰芳端菜端酒过来了。
是他最爱吃的剁椒鱼头、毛血旺、回锅肉、宫爆鸡丁、莲藕猪脚汤……
不禁笑了,望着兰芳,“这么多菜,你想撑死我啊?”
兰芳甜潞潞地道,“就是要撑死你。这样,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好感动。
凌可风在兰芳盈盈的目光下,一气和兰芳干了三大碗酒。
酒虽不算很浓,可酒气一上,兰芳的脸蛋红润润的,就像复回少女时代那种青春的光彩,十分迷人。
兰芳拼命夹菜给他吃,还细心地挑出鱼骨,将鱼肉送进他的嘴里。在别人看来,他们就像一对恩爱夫妻似的。
喝了七八碗酒,兰芳已有了醉意,便坐到凌可风身边,头靠在尉迟的肩上,脸蛋流淌着无限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