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贵忙道,“魁首的爱心,谁能不知呀?只要一朝被我碰到姓赵的,我非把他撞成肉泥不可……”
曹国强瞪了米贵一眼,道,“米贵,你时常说话都不用脑。你以为姓赵的是豆腐,让你一撞就碎?学武之人,最忌的就是轻敌。你跟我的时间虽没厉贡长,但也有两三年了,所经没百战,也有数十战了吧?”
米贵抓抓头,道,“是的,魁首。”
曹国强继续道,“哪次没告诫你们别轻敌?重敌,不等于怕敌,那是两种不同的境界,相差十万八千里哩。重敌,是为了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功力,最有效地打击敌人,保护自己。轻敌,不是因为你英雄,而是因为你无知。成大事者,最懂惜命,自己的,部下的,从不作无谓的牺牲。”
肃然地,米贵道,“魁首说的是。我将永记在心。”
忍不住笑笑,曹国强道,“米贵,你也不用太一本正经。其实你心计不少,只是嘴巴没什么遮拦。理解你的人,会看作是你直率的优点;不理解你的呢?那则是得罪人的缺点了。人,有性格比没性格的好,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一责一抚,弄的米贵舒舒服服,频频的点头称是。
厉贡不知什么时候已端了杯参茶来,讷讷道,“魁首,请用茶。”
曹国强接过,一气喝光。
袖里抽出白帕,揩揩嘴角的茶沫,厅门外传来了步声,分堂堂主来了。
先入门的是“略州”堂口的贺直,余为“勉州”的黄子材;“汉州”的张大均;“洋州”的戴其能;“西州”的岳超;“石州”的丰怀史;“紫州”的谢有成;“安州”的吉滔。
没了?连一点要来的步声也没。
曹国强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祥的神色,但他很快就掩饰过去,笑问贺直,“老贺,川北堂口的人怎么——”
贺直欠欠身子,道,“魁首,我是从客栈直接来的,没觉意他们来了没……”
曹国强“哦”了一声,目光落向其他人身上。
皆摇头。
曹国强的心“咔哒”了一下,脑子倏地闪出赵剑南潇洒的身影,不由一颤,暗道,“糟了,他们定是遭到了赵剑南的狙杀。”
脸色刹地一变,曹国强身形如鹰隼穿空,飘过长桌,疾飞厅外,半空留下句,“随我来。”
米贵、厉贡也实在了得,曹国强的身形刚飞起,他俩便马上腾起。只是曹国强飞展之快,形同电光,腾起的时间虽相差十分之一的眨眼,曹国强却已与他俩拉开了十数丈的距离。
八个分堂主也不是吃斋的,他们的武功虽强弱不一,有的可与“白龙”十鬼比美,有的和“黄龙”十怪不分相下,有的约莫是“黑龙”的水平,但久经“白龙帮”的磨练,脚下的敏感程度却是惊人。曹国强话只道出一字,他们的身影已一个个随之飘去。
不用问为什么,他们魁首的突然飘飞,已说明事态的紧急。
十一匹人骑疾驰出城。
十一匹人骑把通向白龙关的古道踏得沙尘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