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小莹伸出手的时候,赵剑南即看到她的肤色如雪、晶莹玉洁,纤纤的玉指,也是葱白似的白嫩。
玉棋子若莫有一寸多高,狐小莹的手指捏在棋子的腰身,恰到好处。不知是狐小莹的一臂柔荑,本身就如飘如舞,还是玉棋子一触到她的手就长了灵气,赵剑南看着,玉棋子不但变柔了,变软了,身子也突然长高了一样,在翩翩起舞。
狐小莹的动作轻灵而利索,一枚枚玉棋子便在她的手中、棋坪上舞着、蹈着,刹时在赵剑南的眼前变化出万万千的棋影来。
棋影先是闪着金光,继而就变成了七色,彩云一样变幻着,时而是瑶琴声声的广寒宫,时而是炊烟袅袅的牧歌田园,时而是原上缤纷的花色,时而是村边的桃红李白……
这哪里还是一副玉棋子,分明就是一副魔棋。
赵剑南惊异不已地想。
很快,狐小莹就摆好了棋,她的手一离开,玉棋子就像玉女一样,在坪中芳芳玉立,很秋水伊人一样冲他脉脉含情。
怎么回事?
是因为玉棋子长了性灵,吸了女孩子的阴性,它们也就女孩了起来?
赵剑南禁不住道,“神妙、太神妙了。”
熊沂哈哈一笑,“更神妙的还在后头哩。”
“当真?”赵剑南似信非信的道。
“咳,平常我也许会说点大话,可在它们面前,我是半句假话都不敢说,否则……”
“否则什么?”
“嘿嘿,天机不可泄漏、天机不可泄漏。”熊沂又卖起了关子。但赵剑南看他的神情,并不像是在故弄玄虚,便道,“看来我也得洗脸沐手才行。”
“那只是一种形式,只要心诚则灵。”熊沂道。
赵剑南“嗯”了一声,“你是主,我是客,那该我先行棋啦。”
“不不不,咱们同游走在异乡的人,都不是主,都是客,所以——”
狐小莹接过熊沂的话道,“所以要猜先行棋。”
“嗯嗯,怎么猜?”赵剑南好奇的道。
狐小莹望着熊沂,“熊老爷子,猜我的手指如何?”
“好,这样一来,谁都做不了假。”熊沂表示支持。
赵剑南也没异议。
猜法很简单,就是狐小莹用右手包住左手的五指,只让五指露出指尖,猜哪只是中指。猜中率是五分之一。
“五分之一的机率,应该不难吧?”赵剑南望着熊沂道。
熊沂笑笑,“猜了再说、猜了再说。你先来吧。”
狐小莹站在桌边,右手包住了左手,伸向赵剑南。
赵剑南一看,眼也大了:狐小莹露出的五只指尖,全部都是一样的大。
若是想从指尖的大小去猜中中指,根本就不可能。只有懂得窍门的人,才能猜得中。
狐小莹的玉指虽然纤纤,但从拇指到尾指,还是有大有小的。
虽然如此,赵剑南也不敢掉以轻心。在棋城的时候,一些女孩也常要他猜手指,每每都是他输多赢少。
想用目光却窥探对方的心理反应,已经没用。因为五指是捏在一块的,目标本来就小,不管目光如何打探,探在五指和探在一指并没有什么区别,对捏指的人来说,起不了一点作用。
如果想从五指的分布去猜,也是无功而返。
赵剑南他常常猜不中的中指,就是因为女孩的手指像青藤一样柔软,即使是拇指,也可以随心所欲摆到想要的位置。
狐小莹的手指本就纤长,柔软度自然就更强了。
只能从指尖肌肉的松与实去判断。拇指大过尾指,自然是要拇指捏紧、收缩,才能达到和尾指一样的大小。反之,尾指要和食指、中指、无名指平衡,就要放松。这一收一松,五指方能平衡。但因了这一收一松,五指也就有了区别。
按照这种方法去判断,就不难排除拇指和尾指。但另外三指本身差不多同大的,差别是微之又微,要想用肌肉的松与实去判断,就十分困难。
但除了这,赵剑南还有另一招,就是看指尖的纹路走向。中指的纹路是比较中正,左右两边的纹路都比较均衡,而食指和无名指的纹路则有所偏向。
很快,赵剑南就剔除了狐小莹的拇指的尾指。
当他要从另外三指寻出中指的时候,他才发现,狐小莹分明是猜指中人,将食指、中指、无名指的纹路都捏得倾向一边。
没办法了,只好硬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