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地，赵剑南道，“我说过，未定局的事，我会细致地将其定局的。如果我刚才一分心，扭开头，你只要一抬手，用牙一咬拨机括，百针将齐发，将要我的命。我刚说完猎人和虎的故事嘛，你干嘛不信呢？因为你不是人，所以你才不相信人说的话，是不是？”
剧痛使张如飞扭曲着脸，无力地道，“是，人，但这世间上的人，还有谁可信的？”
似乎是话中有话。
赵剑南便顺着他的话意道，“是么？为啥这么不相信人？”
默言。
张如飞虽已满目惊惶，额冒豆大的汗，还要硬挺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赵剑南将剑尖顶住他的额头，“你果真想死？”
张如飞闭上双眼，紧闭嘴巴。
“呵呵，你想死，我偏不让你这么容易死，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赵剑南说着，抽剑往朝他臂上、身上的几个穴位点了一点，剑气直射入穴。
初初，张如飞只感觉到断臂上一麻，未止住的血顿然止住。
可不一会，他的身子便开始发热。
不是一般的热，而是被辣椒水浸泡那种热。
热得辣辣的痛。
这痛就像被千针刺，被万蚁咬——刺入骨、咬入心。
这辣痛一来，张如飞哪里还顶得住？整个人都在地上翻滚，要滚走身上火辣辣的痛。
但他越滚，身子越是火辣，真个痛得生不如死。
“说吧，说说你是上了谁的当，我就帮你解穴，让你好死一点。”赵剑南道。
张如飞痛得牙齿打颤地说，“好、好、好，我、我说，我说。”
赵剑南便挥了几下剑。
张如飞顿感身子一松，火辣辣的痛顿时消失。
长叹一声，张如飞才道，“谁都能信，千万别信女人。”
“她的名字。”赵剑南紧追着问。
张如飞摇了摇头，“她一字都没露给我。”
“这么说，你是背着帮主私自出来的了？”赵剑南觉得自己是明知故问了。
“是。”张如飞答。
“那她的相貌你肯定看到过吧？”赵剑南希望寻找出一些线索。
“她是蒙着脸的，她——”
张如飞后面的他字还没说完，突然就身子一挺，双眼翻翻地断了气。
怎么回事？
流血过多而死？
不可能啊。
当他赵剑南削断张如飞右臂的时候，张如飞已用气功封住了肩上的穴道，止住了大量流血，根本不可能是流血而死。
张如飞却死了。
赵剑南的目光不由落在张如飞身边的血滩上，只见前来吸血的几条小虫子，正痛苦地扭动着身子，不一会就硬生生死了。
不用说，张如飞的血里有毒。
赵剑南在家里的时候就听说过，江湖上的人，下毒的手法极多。而最厉害的则是让你服了毒，可以不让你马上死，可以要你在多少个时辰之后死都行。这样就可以控制被下毒的人。因为只要被下毒的人听从命令，完成了该干的事，下毒的主人可以给你解药，又可以让你不死……
传说变成了眼前的现实，赵剑南心里也不由打了一个寒噤：是哪个女人下毒控制了张如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