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可风心下不由一惊:对手敢接芳芳的掌,定然是认为自己的功夫在芳芳之上。因为芳芳是先发掌的,是有备而发,是蓄劲而发,如果对手的功夫不是高过她而硬接的话,必定会吃亏。
“哼哼,还有两下子哈。”何兰芳说的轻松。
但凌可风听着却感觉到何兰芳是在故作轻松。
心下一急,凌可风赶紧提气加速,希望尽快赶到何兰芳身边,好帮上一把。
“既然你功夫这么高,干嘛还要像个贼一样偷窥我们?哼,看来你们日本人都是贼,只会偷别人家的东西。”何兰芳连讥带刺的道。
又是日本忍者?
凌可风心下一颤。
忍者行事诡秘,且十分阴辣……
还没继续往下想,凌可风就听到何兰芳传来的骂声,“狗娘养的你个死日本鬼,居然对我的马下毒手,我非杀了你不可。”
骂声是渐来渐远。
显然,对手逃,何兰芳在追。
果然不出他凌可风的所料,当他往前追出不到一百米,就看到两匹马倒在睡边,口吐白沫,身子暗黑,已经气绝。
马是被忍者毒死的。
好狠。
望着死去的马,凌可风的心里就感到一阵寒。
担心何兰芳会失去理智而中招,凌可风边飞身往前追,边心急如焚地高声大喊,“芳芳,你可要小心,他毒死你的马,就是要惹你发怒啊……”
“小傻瓜,我知道啦。”
何兰芳的心音传到凌可风的耳边,凌可风的心才稍为安了一些,但脚下却一点也不敢怠慢,反而继续加劲,让自己风一样地飞驰。
转了几个山弯,凌可风看到何兰芳正在前面的山桠口上与一个精瘦的汉子交手。
距离还远,看不清脸容。
只看到——
何兰芳使着软剑。
对手舞着忍刀。
刹时之间,金属的丁丁之声不绝于耳,并在寂静的山间回响。
趁这功夫,凌可风终于追近了。
近了一看,精瘦汉子也是蒙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一身蓝衣闪着幽幽的光。
忍刀也是闪着幽蓝色的寒光。
“瘦鬼,将你忍者的刀术使出来呀。”何兰芳突然道。
精瘦忍者却一声不吭,依然一丝不苟地挥舞着忍刀。
看了几下,凌可风就发现,精瘦忍者是将忍刀当剑使,每一刀都是剑法的招式,而不是刀法。
是因为忍刀似刀似剑的缘故?
凌可风不太清楚。
他只知道,精瘦忍者使出的剑法有点刻意,似乎在套着何兰芳的招法,让何兰芳使出象棋里的车马炮招式来。
何兰芳似乎早已识破了精瘦忍者的用心,偏不用那“棋招”,而用了武当的太极剑法。
太极剑法本身就以阴柔见长,加之何兰芳用的是软剑,越发将太极剑的阴柔表现得淋漓尽致。
阴柔不等于温柔。
那是阴中带辣,柔中藏狠的剑法。
这不,何兰芳的一招“水底捞月”,就将精瘦忍者逼得倒退了几步。
若退慢一步,精瘦忍者的裆部就会开花了。
精瘦忍者的眼里闪过一丝惶惑。
“哼,还想跑,没那么容易吧?”
“吧”字还在半空飘着,何兰芳已飞身朝精瘦忍者扑过去。
那快,如闪电。
精瘦忍者却也快得出奇,仿若蓝光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凌可风不由大骇:以精瘦忍者这等身手,怎么会处于芳芳的下风?
何兰芳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却道,“他奶奶的日本鬼,真像个鬼,来来去去都像鬼影似的。”
凌可风知道何兰芳在宽慰自己,赶忙道,“芳芳,你说的没错,他们日本人做贼心虚,本来心中就有鬼嘛,行事岂能不鬼?”
这下何兰芳没抢白凌可风,反而对凌可风亮出一脸感激的笑意,然后才道,“只可惜连他的脸相都没看到。”
“没事,在咱的地头,他能跑到哪里去?”凌可风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其实也很想看清这个偷窥者的真实面目。
“嗯,咱们继续追。”何兰芳说罢,精神一抖,身子就飘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