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木三郎叩了三个响头之后,竟将脸贴着赵剑南的无极神剑的剑面,悲戚而泣。
跪地也就罢了,叩头也就罢了,竟然还悲泣起来。赵剑南真想冲田木三郎大骂:你还是个男人不?
可看田木三郎泣得悲,且一点不像做假的样子,赵剑南非但骂不出口,反而有点心酸。心酸之下,还多少生出一点敬意。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非爹娘死了不脆。
难道无极神剑比他田木三郎的爹娘还亲?还要珍贵?
英雄爱宝剑,那都是古兵器时代的事了。
在现代、在他赵剑南的眼前,居然发生了脆拜宝剑、为宝剑而悲泣的情景。
是因为他田木三郎是个剑道高手,视剑如命,见到宝剑就激动而泣?
激动而泣还讲得过去。他田木三郎却是悲泣。
他悲什么?
赵剑南倒是不解了。
便伸手将田木三郎拉起,还没等他开口问,田木三郎的身子一抖,抖开他的手,然后电闪一样拾起地上的剑,全身闪射而去,瞬间不见了踪影。
何兰芳的脸一直冷着、木着。
当田木三郎不见了影子,她才哼哼的道,“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又是玩。
赵剑南的心“咔噔”了一下,“怎么样才好玩?”
“还用问么?”何兰芳不开心地道,“人家古时的高手过招,起码也打上两三百招,打得天翻地覆,龙飞凤舞。可你们呢,那么几招就没了。”
“剑逢对手才能打上那么多招的吧?”赵剑南故意道。
何兰芳盯了他一眼,“以你的意思,他田木三郎不是你的对手?”
赵剑南笑笑,“你说呢?”
“怎么又是我说?我就要你说。”何兰芳又耍起蛮来。
赵剑南只好道,“日本剑道虽然源自中国,但它已经自成一派,跟中国剑术有很大的区别,两种不同的流派,是不可相比,说谁高谁低的……”
“你——”何兰芳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不等于没说吗?凌可风一直在我面前说你是个爽快的人,怎么会说出模棱两可的话来的?”
“我说的都是事实啊。就像拿唐诗跟洋诗相比,怎么能比出个高低来呢?”赵剑南说出自己的理由。
“哼,你这是在偷换概念。”何兰芳直言道,“诗是语言的艺术,语言不同,当然就不可比了。可剑都是钢锻铁打的,本质一样,从来就不分国界,怎么不可相比?”
厉害。
何兰芳这厉害也与她的年纪不相称吧?
赵剑南心想,嘴里只好投降,“行了,我就实话实说吧,他田木三郎确实不是我的对手。”
“嘻嘻,这还差不多。”何兰芳立马转怒为喜,“你以为我要你带剑出来,是没事闹着玩的啊?我就是想见识见识你的剑艺。何况——”
“何况什么?”赵剑南追问。
何兰芳神秘地笑了一笑,“不告诉你。”
赵剑南却接着道,“不告诉我是假的,是不是?”
“坏人,什么心思都逃不过你。”何兰芳嗔道,“那我们就言归正传吧。所我所掌握的情报,要想打开秦陵,必须要拿到七星宝剑。江殿英派出的特别小队在西安只住了两天,就往陕南方向去了。”
听到江殿英三字,赵剑南的心里就像吞了一只苍蝇。说他是流氓,他也是流氓;说他是无赖,也讲得过去;说他是个混混,也很贴切;说他是个有奶便是娘的人,似乎更准确。单他江殿英的驻地,就分别设着国民党、**、日本人的招待所。当日他盗明陵,也是奔陵中的财宝而去。这么国耻的事,竟然让他摆平了。蒋介石还用起了他,封他当了个军长。作为蒋介石嫡系的人,心里自然很不舒服。这下得知江殿英又意欲秦陵,杜聿明军长二话不说,就派他赵剑南来破他江殿英的美梦……
这有点干私活的意思。但杜军长仍然通过他的关系,让军统的人私下协助他赵剑南。
送他出行的时候,杜军长就意味深长地说,“这回的任务,全凭你自己的本事了。”
赵剑南当然一听就明,杜军长的言外之意,显然是成事也好,败事也好,都不能扯到新五军身上。毕竟,他赵剑南是新五军特种兵的教头。所以不用多解释,他赵剑南也很清楚,抗日是头等大事,既然他江殿英已投到中央政府旗下,打出了抗日的旗号,也算是自己人了,就不能明打着是自己的人整他的。
可杜军长一再强调,“秦始皇虽然可恶,可他毕竟是统一了中国的人,就这点,就该敬重。”
意思很明显,谁都不能盗秦陵。
“咋啦,赵大哥?”何兰芳催问。
赵剑南回过神来,“没啥,是突然想到别的事情而已。”
“哦”了一声,何兰芳才道,“我所掌握的情报就这些了。”
这也太简单了吧?
赵剑南心道。
忍不住,赵剑南提出了自己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