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恩万谢也只换来满头的大汗。
“大人!”出大殿追上来的萧战一把抓住他的手。
“有事?萧大人。”干脆的甩开,对方抓上来的手。
“那个……小辰说大人要的东西他已经整理好了。”萧战挠挠头拘谨的很,余少诚白了他一眼。
“有劳萧大人转告,余少诚今日便可去取。”
“大人……”萧战似乎还要说什么,余少诚已经大步流星的向宫外走去,喊道嗓边的话硬生生的吞到了肚子里。自知理亏的站在原地眺望那远去的身影,叹气一个接一个。
原本是准备下去江辰希那的,但是因为一夜没睡,又在院子里呆了一夜,到底是受了点寒。余少诚在床上躺了一夜,差点连第二天的早朝都误了。
跟前天的天色一样依然是昏昏沉沉,寒气依然逼人。没再有人提醒余少诚天冷要多加衣裳,他自己却赌气般裹的跟粽子似的。病怏怏的挪到江辰希那,才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大嗓门的呦呵,左一句唱喏右一句吟诗,嗓音却是百般的熟悉。
再走近一看,敞开的大门,对着的桌子上正对饮两人。
“小辰明日我就要走了。边关呀!边关……曾经我热血沸腾的请命去边关,不想曾经种的因,现在自己却要来受这果。”萧战一杯接一杯的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门外的余少诚听得清清楚楚,收起正要踏进去的脚,愣愣的就这样看着。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江辰希自斟自饮的根本不理会魏邵秦。
“小辰……小辰……你是最懂我的……我一介武夫……根本就……”
“最懂你的未必能等同于你要的……”依然是倒酒、喝酒再来还是倒酒喝、酒再来还是不停的重复、重复……
余少诚脸色微变,又想骂了。心里却开始泛酸,翻山倒海的在肚子里翻腾。说到底他自己却无比清楚事实正是如此,哪怕知道他钟情于自己,可是那种“最懂我”的地位不是自己的,还是无赖要计较的。
“小辰……小辰……”看样子是醉的不轻,居然搂着方钰,嘴里迷迷糊糊的嘀咕着余少诚听不到的话。
余少诚原先只是有点酸,现在看来就不仅仅是酸了,一双凤眼瞪得老大,嘴角抽搐,双拳紧握,就恨不得上去拉开那紧紧搂在一块的人。只是觉得很酸很闷,然后就这样尖酸的看着,不进去也不离开。
萧战嘴里不停的嘀咕嘀咕,然后倒在江辰希怀中昏昏睡了过去。余少诚想现在该是进去的时候,但是马上又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江辰希那微低的头分明是把唇贴上了萧战的唇上。这……这……这算什么?少诚心往下一沉像掉进冰窖般。等到缓过神来,江辰希已经神情自若的端起了酒杯。
“大人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余少诚不太情愿的踏进了门槛,像是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秘密般,更像是撞破了别人的好事。
“大人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这个人?”江辰希如是问。余少诚摇摇头。
“大人摇头是代表不在乎?还是在乎?若大人真不在乎就不要再伤他,他看起来很结实打不倒伤不透,实际上就是外强中干。能伤的只有大人您一个,而最懂他的却是我江辰希。”
又是这句。余少诚恼,却没法反驳。连喜欢被知道也比这个人晚,他确实没有立场跟他说这个。
“先生误会了。我只是来拿灯谜的。”
“既然如此。我自会让他断了对大人的念头。”江辰希从怀里掏出一卷纸,递给他。清秀的脸上笑的很自信。
这是什么表情?得意么?余少诚几乎是暴跳如雷,最令他生气的是萧战居然在这个时候打起鼾来,就像嘲讽他的没立场般。忽然觉得今天出门似乎穿的有点多,要不然怎么感觉浑身都冒汗,脑袋却很晕。
接过江辰希手中的东西,他想就这样转身走好了,要不然还能怎样?可是又觉得就这样走了一定会后悔的,看看醉倒在桌上人,气来的就很莫名其妙。端起桌上的酒兜头就泼了下去,然后干净的转身离开……
几天后萧战启程去边关了,连皇上都在宫门口为他践行,余少诚想起那天的情景就恨得牙痒痒,但是皇帝有命,朝中大员都必须到场为魏将军践行,可见他多得宠。余少诚躲在百官中远远的看着,眼睛都要冒火了,看着看着眼睛居然莫名其妙的湿润了。
余少诚想到那个人要到那种大雪纷飞的地方去,就担心过贯京城这种奢华生活的他,是否能适应那种极寒之地。又或者万一边疆真的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