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很快便过去了,次日天明之时。
东苑的孙婕妤还在梳妆,便有侍女来禀报戚后已经引着侍女来到门外了。孙婕妤立时吩咐柔儿起身去迎,但是脸上却挂着别样的笑意,柔儿这丫头机灵得很,自然明白孙婕妤的用意,回报了一个同样的笑意便迎了出去。
“娘娘,只怕来者不善。”孙婕妤身后的婢女看着柔儿的背影,压低声音说道。
孙婕妤本以为戚后会进来,却见是那个叫焕儿一个人在前厅,心里也纳闷儿。
走到前厅坐下后孙婕妤看着焕儿便问道,“皇后娘娘派焕儿姑娘一个人来的?不知所谓何事?”
“娘娘说是今早有些身体不适晚一会儿过来,娘娘吩咐我带这些进贡的糕点给婕妤您尝尝。”焕儿依照戚后的吩咐说道。
今日戚后和她的婢女一反常态,恐怕不是好兆头。她和戚后娘娘是多长日子的仇敌了,见面总是冷言讥讽,既是因为争宠晋升妃位时,戚后还是还一副十分讨厌她的模样。这突然造访,又送来糕点,只怕另有原由。
思及此处孙婕妤便笑着说道:“焕儿姑娘,既然皇后娘娘有恙在身,自是不必亲自到访。帮我转告皇后娘娘,妹妹多谢姐姐她这番好意,妹妹心领了,只是本宫刚刚进了点心,这会也吃不下”。
焕儿听了这话并没有在多说些什么,见目的已经达到放下糕点寒暄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入夜孙婕妤的宣怀宫,依稀听到两个人谈话的声音。
凤坤宫
“皇后娘娘,奴婢听探子回报。今夜有男子出入宣怀宫,奴婢担心会打草惊蛇,所以并未派人将他抓起来。”雀儿站在戚后身旁小声的回报着。
戚后点了点头说道:“继续派人盯着他们,我倒看看是何人插手仓澜立储之事!皇上可有好些了?”
焕儿一听吞吞吐吐的答道:“回禀娘娘奴婢差人问了,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只是…”
“但说无妨!”戚后见焕儿欲言又止的似乎查出了什么。
“娘娘,宣怀宫的孙婕妤她的熏香里有掺杂点别的东西进去,不仅使闻到的人产生幻觉,还会兴奋还会……就和那些……风月场所的……女子手段有……有些相似。”焕儿憋得满脸通红,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多少有些难以启齿。
“既然如此,雀儿你放出风去。让皇上定夺此事。”戚后听完即可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办。”雀儿答完就出去了。
“主上,戚后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一女子语气有些慌张的问道。
“你先莫轻举妄动,本座自会派人去打探。”男子沉稳回答着。
“是,属下遵命。”女子听完毕恭毕敬的说道。
“你且记住,千万小心,不论说什么做什么,不要掉进他人事先布好的陷阱里就是。”男子一脸担忧的看着单膝跪地女子嘱咐道。眼神里仿佛是对女子有些不信任或是生怕她会捅了篓子样子。
“主上教训的是。”女子听完立刻紧张答道。
“本座先离开了,如若有计划了本座自会派人联络你。”男子看了看时辰说道。
“恭送主上。”女子一听即刻答道。
话音刚落一男子从宣怀宫飞了出去却看不清面容……
公主府
独孤寒的毒虽然已经解了仍旧昏迷不醒,梁馨虽蕊身子虚弱却已经醒来多时。这几日为了报答独孤寒之前恩情,梁馨蕊寸步不离的照料他。
玉面公子暂且住在公主府,这也是为了诊治方便,公主府里的别院有许多,玉面公子挑了一间清净院落安顿下来。只是梁馨蕊总是感觉玉面公子是自己熟悉的人,却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是谁,不知不觉感叹道这一转眼来到仓澜也有一年多了……
“馨蕊!馨蕊!”独孤寒总算醒了过来,眼眸中满满全是担忧。
“咳咳,你醒来就好。我去让大夫给你瞧瞧,若是无碍,明日你就回你自己府上去养伤吧。”梁馨蕊担心隔墙有耳,假意咳嗽两声。
“渃卿,我还没好你怎么就赶我走呢。”独孤寒自知失言连忙状似撒娇道,可这幅样子让梁馨蕊看着心中发笑。
“那行,你再睡一会儿吧。明日黎穆国的长公主要来,皇后设下晚宴邀我前去。我先去别院睡一会儿,有事你叫管家便是。”说完就离开了。
独孤寒无奈极了,睁着眼睛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