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寒出动所有飞霜阁的所有暗卫,终于在一个月后寻到了梁馨蕊。
依靠梁馨蕊如今的实力,断然是无法将景鸿拉下台的。
于是答应同独孤寒一起回仓澜国。
梁馨蕊的身份不便未免盘查,商议后独孤寒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给她。
仓澜长公主锦程遗孤,如今梁馨蕊是仓澜的八品县主,入住京城公主府。
不料,刚安顿好就被仓澜的皇后召见。
仓澜的皇后出身于神威侯府父姓戚,其母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传奇人物,先后嫁了三次,第一次是个小小的九品县令,生下长子耿振,后县县令早亡,她携子入京后嫁为某四品官员为继室,然而没多久一次宴会中,她偶遇了当时风光无限早有正妻的定远侯,很快她主动要求与丈夫和离,转而嫁进定远侯府为妾。
这样的行为,即便是在民风极为彪悍的仓澜,也是很难想象的,当时整个汇山城传得沸沸扬扬。
然而她本事还不仅仅于此,八年后她成功将定远侯原配挤下堂,转而自己光明正大登堂入室,并为神威侯诞下一子一女,其中女儿便是仓澜皇后,戚映雪。
仓澜的戚后任何人看到她第一眼,只会觉得是位极温和慈善的贵人,相貌并不属绝色但看上一眼就会被她吸引。那是一种与常人不同的美,与其说五官上是引人的,不如说那种无形中散发出的气度让人忍不住折服。
就连梁馨蕊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瞳孔也微微缩了一下,只是她知道面前这个含笑的美人并不像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慈善。相反,她是个狠手!世间难有的狠手!若是有半点心神恍惚,恐怕早就控制不住,将自己的秘密暴露在她面前。
不谈二十九年前她如何帮助仁嘉帝除掉大宦官晏兴言,铲除朝中盘根错节的逆党,夺回皇权,也不谈她如何登上后位,就谈她这些年,眼睁睁看着独孤寒取得仁嘉帝的信任,一步步累积权势。单说她不去帮她的亲儿子反而对他不闻不问,做出支持独孤寒的假象,她亲手给自己的儿子培养了一个最强大的敌人,直到逼得皇长子不得不自己成长自己强大。
梁馨蕊毫不怀疑,若是皇长子不能变强,恐怕到最后她会真的支持独孤寒走下去!这个女人就像是个伪装成柔软猫咪的母狮,若自己生下的是只凶猛的兽,便扶持他争王。若生下的是只羔羊,便亲口咬死他!虎毒尚且不食子,试问对自己亲儿子都如此狠的人,真正的她到底该有多可怕!平日里却温柔可人,实际上犹如笑面虎一番,手段高明又毒辣……
并且戚后周围这些看似柔弱的宫女们,每一个都是绝顶高手,而这座长信宫每个角落里都藏着暗卫,随时将有异动的人身首异处!明白这些梁馨蕊面上却恍若清风拂柳,朝着戚后行礼道:“臣女自幼山中长大,唯恐臣女之粗鄙惊扰了娘娘。”
戚后笑起来,更加慈眉善目,招招手命梁馨蕊靠近过去,亲昵的握住梁馨蕊的一只手道:“真是女大十八变,这模样比小时候俊俏了,小嘴也比小时候伶俐许多。”那含笑的目光落在梁馨蕊身上,七分怜爱,然而那笑里却十足有三分的度量。
梁馨蕊心里有些不安面上却不动声色,心道戚后这话难道是在怀疑的意思?梁馨蕊心知此时决不能自乱阵脚,微微低头腼腆回应道:“娘娘谬赞,小女不敢当。”
戚后看着她微微低垂的光洁额头,秀眉下一对如蝶翼的长睫毛,静静蛰伏没有一下慌张的扑闪,白玉般的琼鼻下一双樱桃红唇勾着点子羞怯笑意,纹丝纹毫找不到半点破绽。明明是很短的时间,却仿佛跨越了一整个生死轮回。
戚后的笑声重新响起:“本宫就道你是个守规矩的,王家两个丫头实在是太不懂事了些,还到本宫这里告状。当年锦程长公主协助陛下除佞,驸马又为我仓澜献出生命,你是他们的孩子,往后本宫就把你当成自个儿的亲女儿,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梁馨蕊立刻露出无比感激的表情,就像是无依无靠的孤女终于找到了倚靠,极为真诚:“小女多谢娘娘!”戚后轻拍着她的手背道:“再过几天,是皇长子的太子祭天仪式,到时候你也来。”随即她状似无意道,“说起来毅儿也早过加冠之年,也是时候为他寻觅个能干的太子妃了。”一句话意味不同寻常,梁馨蕊只作没听懂,慌张道:“那样大的仪式,只有三公九卿以及品级极高的宗室才能参加,臣女这样的怎么能……”戚后佯怒道:“本宫说你要来,到时候必须参加。”梁馨蕊犹犹豫豫了半天最终面带激动的谢恩,接着有寒暄几句就离开了戚后的寝宫。
梁馨蕊边走边想关于仓澜的一切。
当今仁嘉皇帝的确是个懦弱的皇帝,四十年前文德帝时期宦官专政,大太监晏兴言任中书省令兼秉笔太监,掌握了朝廷最大的权势,皇帝生死废立只在他喜怒之间。在他手中立过几个皇帝里,光暴病而死的就有两个,还有一个“自缢而亡”的就是仁嘉皇帝的生父,四十一岁的文德帝。
传闻,文德帝归天的那晚十六名一直被囚禁的小皇子,被太监们押到金銮殿里跪在晏兴言面前。晏兴言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