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亦然趴在吧台上睁开眼时,沉重的脑袋仿若有千斤重锤,略微红肿的眼眸带着血丝,酒气未消的脸纵使苍白,却依旧留有一抹酒红。讀蕶蕶尐說網
“俞小姐,您醒了!”
“嗯!”
俞亦然捏着眉心,一脸平静的看着走过来的梅姨,仿佛昨夜那场打斗和醉酒没有发生过般。
梅姨将手中的一杯温水放在了吧台上,并将手心里的一个小盒子放在俞亦然面前后沉声道:“今天是月尾,俞小姐,吃吧!”
俞亦然琥珀色的眼眸很平静,她伸手剥开盒子的包装,拿出里面的一粒蓝色的小药丸,扔进嘴里,喝水,吞下,一气呵成,没有半丝的迟疑。
梅姨白净的容颜同样没有半丝表情,她继续说道:“俞小姐,今天COCO公司会送来夏款最新款的衣服来给你过目挑选……!”
“嗯!”俞亦然依旧是一个字回应。可她忽然眉头一皱,转身看着梅姨后问道:“今天是四月三十号?”
“对”梅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眉尾微微的挑了一下。
“我现在要出去……!”
“总裁说……。”
“他来电话,就告诉他,我去找男人!”俞亦然抛下这句话后,转身拖着疲累的身体走回被收拾好的卧室。
脱下身上的宽松白衬衣,俞亦然站在浴室的镜子里,看着自己身上斑驳未消的痕迹,那是属于雅昊思的痕迹。
怨还是怒?俞亦然早以分不清,她只是出于本能的抓起洗手台上的杯子,猛的朝镜子里的自己猛的砸了过去。
哗啦一声,玻璃碎片犹如钻石般弹跳满地,俞亦然在一地的钻石之中,打开了淋浴头,任由温热的水洗刷着她肮脏而酸软的身躯。
热水下的面容艳丽而妖娆,带着伤痕的身躯成熟得犹如一朵傲放的黑色罂粟。
三年前,她的青涩和懵懂早以不复存在,全靠雅昊思的栽培。
三年前,面对雅昊思喝完酒打她,或者做完梦后发疯的要她时,她只会团缩在一边痛苦的哭泣。
三年后的现在,她的心冷得如同一颗石头,雅昊思发疯的时候,她能和他歇斯底里的扭打在一起,然后发了疯般的一夜激情。
他说过的,她离不开他的。
确实,她是离不开他了!
她的母亲躺在Z国最顶尖的疗养院,每天的医疗费是一个小康家庭一年的收入。
她的房子,是Z国最高等级的豪宅。
她的跑车,是最引人瞩目的红色玛莎拉蒂。
她的首饰,是顶尖品牌的限量款,点缀的钻石从来不会低于一克拉。
她的衣服,奢侈品卖场见得到的,她没有!那些不过是她挑剩下的款式。
雅昊思给她打造了一个黄金的牢笼,固若金汤。
当然,他是黄金牢笼的主人,她也就是她胯下的玩物。
她不在是那夜在黑巷里出卖身体的过气公主,她现在的身份是Z国驸马金诚集团总裁雅昊思的秘密情妇。
四月三十号,是她父亲在狱中上吊自杀的忌日。
俞亦然关上热水开关,光着身子走向了更衣室。说是更衣室,这更像是一个精品奢侈品大卖场,一百多平方的房子,依次整齐排列着她的衣服,鞋子和配饰。
挑上一款黑色蕾丝七分袖贴身连衣裙,搭配上珍珠耳环,选了同色系的黑色高跟鞋后,俞亦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后非常的满意今天自己的衣着,恬静而大方,是爸爸和妈妈最喜欢的风格。
走下楼,梅姨站在了楼梯口等俞亦然,看她下来时,梅姨开口道:“俞小姐,总裁来电话找您!”
“不听!”
俞亦然一边说,一边朝大门口走去,门外早有佣人替她准备好了车驾。她接过车钥匙,坐进敞篷的红色玛莎拉蒂,呼啸而去。
俞家庄园的位置在山上,此刻下山的道路很宁静,道路一边毗邻悬崖,一行一行的梧桐树遮住了险峻的景象。
坐在车里,微风吹拂着俞亦然酒红色的长发,发梢拍打着她的脸颊,有很多次,俞亦然这样想,如果她加足马力冲向那些梧桐树,应该会很快乐。
踩下油门,马力加足的情况下,玛莎拉蒂发出了低沉的咆哮,在车头即将触及到那些梧桐树的时候,俞亦然孟的打了个方向盘,车子咯吱一声,迅速的掉头回了原来的正轨道路。
她现在还不想死,当她想死的时候,会抱着雅昊思一起去死。
车停在了永生公墓前,炫目的跑车,艳丽的女人,当然成为了扫墓下山的人瞩目的焦点。俞亦然带上墨镜,抱上一束白色的玫瑰花,蹬着十公分高的鞋,顺着台阶走向了父亲的墓碑所在地。
“爹哋,我来看您了!”
不起眼的位置,俞亦然将花束放在了长满青苔的墓碑前,墓碑上的照片早以看不清墓主人的容颜。
墓碑上的照片早以斑驳,可是俞亦然依旧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父亲站在国会议台前那种容光焕发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