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积雪全化,屋檐上的晶莹滴答落下,在他的伤口上冰冷刺骨。讀蕶蕶尐說網
奔跑了许久,千慕凌的药性未退,处于昏迷当中也忍不住皱眉。红衣男子咧嘴一笑,“千慕凌,你也有今天?要不是为了月儿,我才不会救你!”
刚进屋子就闻到一股香味,他他将千慕凌甩到床上,鲜血染进自己的衣服也置之不理,“绿儿,不是让你别下床的吗?”
灶前的女子刚熬好了粥,菜也炒好了,火炉上的野味炖得清香四溢,她满意的拍拍手,“连音哥哥,可以吃了!”扶着拐杖走出厨房,看到他身上,手上的血迹大吃一惊“连音哥哥,你受伤了?”
连音摇摇头,指了指床上的人,一向有洁癖的他不顾身上的血腥味,直入厨房端菜盛粥。
绿枝盯着床上的人左看右看,还是个生面孔,面色苍白嘴唇紧抿,眉心皱成“川”字,看来伤的很重。由面目和衣着布料来看,毋庸置疑,浑身散发着一种贵族气息, 比连音哥哥那雌雄莫辩的丽颜还俊美。
“看什么看,快来吃饭!”连音见她盯着千慕凌不悦道。
“可是他受伤很重啊!”说着便拿出剪刀想帮他剪开衣服。
“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你们宫主的男人没那么容易升天!”
绿枝这才恍然大悟,这位是姐夫啦?她很久没为宫主做事了,这会子一定得把她的夫君救回来。于是剪刀迅速的下去了。
“吃里扒外的家伙!”连音鄙视道,自顾自的吃着饭。
绿枝白了他一眼“连音哥哥,这话可就不对了,这是姐夫不是外人,再说,你不能因为喜欢宫主就能对病人不闻不问吧,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别吃饭了赶紧来帮忙!”
连音无奈的走了过去,看起来是中毒了,不然不可能因这刀伤昏迷不醒。
雪已化全,天气变冷,在这瘟疫横行的时候是好也是坏,自师傅与民间的大夫研究出了新药,因天气原因效果难以预料,而瘟疫得到遏制,感染的人群变少到无人感染。
她坐在土胚房里,生着柴火喝着热水,大部分寒气还是由内力抵挡。施粥发药全是她一手操持,几天几夜不合眼,就怕停下来就会想到他。京城那边怎么样了,她半点力气都使不上。忽想到昨天那位孕妇,不知孩子喝粥水习不习惯,带上一碗热牛奶提着篮子就走了。
茅草屋里四处灌风,怕走水连火都没生着,孩子的啼哭声越来越大,妇女挤不出奶水,真是愁断了肝肠。月惜小心翼翼的端着牛奶走过去,听着孩子的哭声心疼不已。寒风如道道利剑齐刷刷的刺进皮肤,马灯里的火在这黑夜里极其微弱。
她推开门,夫妻二人将孩子护在中间抵挡着见缝插针的风,由于生病挤不出奶水,对这深更半夜啼哭的婴儿真是束手无策。月惜的推门声惊动了她们。
“我担心孩子就来看看,这碗热牛奶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越来越近,她的轮廓在灯光下愈发清晰,此刻的她,无论多美多丑,都是天仙下凡。
“恩人!”女子激动道,抱着孩子挣扎着想起来被杜斟
拦住了,“娘子,你躺着!”月惜已经来到跟前,拿出一碗牛奶还冒着热气,另外一碗红枣熬成的汤给她补身子的,在这地方真找不出皇后里那么多东西了。“快给孩子喝了。”月惜托住她的背,她拿起小勺将牛奶吹冷些送入孩子嘴里,孩子眨巴几下哭声渐渐小了,最后安心的睡去,灯忽的一声就灭了,油也燃尽了。
三个人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和风声,他们夫妻二人在黑暗中的手紧紧握着,“恩人,您待我们夫妻恩重如山,我们夫妻俩……”不知怎的,那女子已经泣不成声。
月惜动情的握住她抱着孩子的手,“大姐,现在这种情况任谁都不会见死不救,一切等你们好了再说,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快安抚孩子睡下吧,那红枣也养你身体的,赶紧喝掉啊!”说完便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恩人,我……”杜斟追到门口,无声的跪下,“我们夫妻俩对不起你!”
月惜僵在原地,“杜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你哪对不起我了!”
坐在草堆上的妇女也踉跄着跑了过来,跪在丈夫的身边,“恩人,我们夫妻俩其实是来杀你的,您对我们这么好,我们实在下不了手,但是……”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
月惜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思考一会忙扶起她产后虚弱的身子,“大姐,有话好好说,我这不是没事吗?”
三人重新走到草堆旁,将门紧紧关上,杜斟慢慢道来缘由。“就在姑娘没来这村子前,我娘子就已经染上这瘟疫了,县官们见我娘子身怀六甲又染上这不治之症,绝对会引你们上钩,待时机成熟再将你们的头目杀死。因此,我们的家人不是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