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拿来压箱底的朝服为他穿上,因保管得当,隐隐有淡淡的香味,跟玉隐身上一样的香······
“我等你回来吃饭!”每次上朝她都会这样说,依稀还听得见这样的的叮嘱。讀蕶蕶尐說網千幕凌的手颤抖了一下,还有他那未出生的孩子!他握着的手指节作响,是千慕钰,毁了他的一切,他会一一讨回来的。
马车到达宫门后,太阳刚刚露出眉梢,在秋天的清晨,如女子害羞的面庞,在薄雾朦胧中若隐若现。
朱红色的宫门前冷冷清清,只有驻守的侍卫在打着哈欠,显然是他来得太早了。千幕凌下了马车,这样的宫门好像许久未看到了,他缓慢的行走着,一步步忘却过去准备着新的开始,但那些仇恨是永远抹杀不了的。无论在战场上还是朝堂上,只要他在一天,就要把那个人逼上绝路。
“凌···凌王?”侍卫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小兵也曾在他的营下效力过,最后实在是天资庸俗,经过百般努力才练了些基本的武功在这当起了守门人。在某些地方上还是值得赞许的,因为他的认真努力,勤奋上进,千幕凌觉得他能够看好皇宫大门,便将他调了过来,一别数年,千幕凌还是有点印像的。
他绷紧的脸稍稍收敛了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明忠。”
那个叫明忠的侍卫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背影,他不敢相信王爷还对他这个小小的侍卫记忆犹新,瞬间对他的敬畏又多了一点。
天色尚早,一些婢女门也是刚起来,从千幕凌身边路过之时基本上都是一个反应,大脑短路一瞬间后跪下行礼,而且都是抖的跟筛糠一般。谁人不知昨晚的寿宴凌王抗旨不尊险些屠城,本来已经够慑人了还要来这么一遭,无不毕恭毕敬的对他。
这条小道上人烟稀少,草木显得有些荒凉,因长时间没有打理显得萧条落寞,杂草疯长。那么枯黄的色彩像抽干了血液的人般,石头挡在大门中央写着“冷宫”二字,如犯罪的努力被打上永久的烙印。
“母妃!”他轻声喊道。
田思楚在庙内无事可做,日落而息,早上也就越发勤奋。听到声音时停顿了一会,想来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她便提起用来洗脸的水向屋内走去。
她仍然一身袈裟干净单薄,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千幕凌的心狠狠的痛了,他有什么资格当这个凌王,让自己的母妃在破烂不堪的冢内生活。他跑了过去,替她接下手中的木桶再次喊了句“母妃”。
田思楚先是被他的举动吓着了,再听这句母妃,自然而然的面孔慈祥。“凌儿,这一大清早的,你来这种地方干嘛?”
他二话不说便把她拥住,“母妃,跟儿臣回去吧!”
眼中的晶莹顺着脸颊滑下,“凌儿,母妃是不会回去的,这便是母妃该在的地方!”
“母妃在此忍饥挨饿,受苦受累,儿臣怎能安于锦衣玉食?”
她擦干了泪水脱离他的怀抱,理了理他的朝服。“凌儿,因为母妃的自私未能给你安定的生活,才会让你一次又一次陷入绝境,这些惩罚都是轻的。”若不是她对自己感情的逃避,又怎会他从小失去庇佑?屡遭杀手,夺妻弑子,任谁都会悲伤欲绝。
“这些都是儿臣没用,根本就与母妃无关。”
“凌儿,你快些去上早朝吧,不然母妃在这也白呆了。”
原来,这么做都是为了他,不让百官畏惧他的兵权,正因为知道他的决定才会用免死金牌保他,让他重返朝政。从他愿意出席宴会时她便知,躲在暗处的她欣慰的笑了。本来是想看看那个人,却让自己看到了儿子,母子连心,他想做的她总会知道一些。
千幕凌看了眼守在门口的她,转身离去。不知哪里飘来了桂花香,遍布了整个冷宫。
皇上一顶黄金冠显得精神抖擞,似乎将昨日之事忘得一干二净。可是当他把视线往底下四排官员里一扫,心里又绷紧了。自从得知他无心皇位,便将兵政大权交与他,一方面是自保,一方面防止“逼宫”的现象,但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最疼爱的儿子会把矛头对准他。
“皇上,微臣有要事启奏。”陆豫上前道,现在的他发话越发勤奋,因为无人约束。旁白的陆正看着他出去一脸阴霾。
“陆爱卿有何事启奏啊?”
“微臣听南方传来消息,从南疆边界一带的瘟疫越发严重,仅仅三日便有郡县百信全部患病,异常痛苦,就连大夫都无计可施,所以微臣恳请皇上派御医前去查看一番,缓解灾情。”
一提到南疆和瘟疫,千幕凌便眉头紧锁,若是由他们引来毒门的人祸及百姓,这个代价也太大了。
千慕桦点了点头,同样面色凝重,“此等大事必须赶快遏制,照这样下去京城也势必受到牵连,各位爱卿有何看法?”
“皇上,依臣之见此等症状非同小可,太医院的御医带一半的人足矣,禁止所有百姓出城门便可让疾病停止!”陆正出列道,说完还不忘跟陆豫对视一眼,各怀心思。
“嗯,陆爱卿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