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悦盯着面前的小道士,他刚刚给自己带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一阙为了栽赃笑缘居,竟然不惜要把这些千里迢迢赶来帮忙的同门道士给害死!可是,伍悦的心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虽然那老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这么歹毒的事情,他真的干得出来吗?这可是十几条人命啊!
见伍悦有些怀疑,小道士着急起来,“伍先生,这是真的!我亲耳听到他们这么说的!而且,而且他们还想害你呢!”
伍悦点点头,这点到不假,昨天已经领教过了。听他这么说,伍悦对他多了一份信任,“可是,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啊?你让我怎么救你啊。”
小道士听他这么说,激动的脸颊发红,“你是不是认识...”他说了一半,突然脸色一变,“坏了,我得走了!我会再来找你的。”
顺着他的眼光,伍悦看见一道影子闪到旁边小路,眨眼间就没了踪影。小道士惊慌失措,转头就想跑,他一把揪住小道士的胳膊,“你等等!那人是谁?你倒是把话说完啊!”这不是要人命吗!伍悦最怕话说到一半就没下文了这种事。
小道士心慌意乱,也不想再多说,他甩着袖子急道,“别问了,我得走了,你自己多注意安全,我会再来找你。”说话间,他挣脱了伍悦的手,三步并作两步的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伍悦张口结舌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堵的七荤八素。这叫什么事?添堵的吗?话说到一半,刚把人的胃口吊起来就跑了,坑人啊!!他反复想着之前那句“你是不是认识...”,认识谁呢?他应该不会是让我去找一阙求情吧?
不应该,他刚才也说一阙也想害自己的。那会是谁呢?贺长星?更不可能了!他们总不会绝望到让所谓的妖怪来帮自己吧!
伍悦思前想后,实在没有一点头绪,他懊恼的挠着头。心情郁闷至极。好好的一天,看来注定要拧巴着过了。真讨厌。他到底是想问谁啊?
干枯的树丛后,一个枯瘦的人影静立不动,他默默的看着伍悦,脸色没有一点表情。
青云斋。
“道长,孙师兄现在情况怎么样?”见一阙道长和文清道人从里屋走出来,大家纷纷围拢上来。
一阙摇摇头,脸色异常沉重,他长叹一声。“文清道长刚刚给他运功调息,现在睡下了。”
这文清道人也是这次来助阵的道人之一,他平时为人随和,虽然不擅长攻击类的法术,但是却深知药理,尤其对疗伤这一门特别精通,一阙道人请他来,就是怕和笑缘居的争斗中有伤亡,万一有个马高镫短的时候,也好有个人能帮衬一把。救个急什么的。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可任凭他施展出浑身解数,孙世存也始终浑浑噩噩。双眼直愣愣的发呆,好像丢了魂一样。
“哎,惭愧啊,孙师兄魂魄无损,又体无外伤。刚才小道替他清理内场,也并无鬼怪作祟,实在搞不明白为何还是神智不清啊。”文清摇头叹息,百思不得其解。
众道人也都是沮丧叹息,真是出师不利啊。这种连反击都称不上的意外遭遇战都能损兵折将到如此地步。实在是有够打击的了。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玄合和广元架着神智不清的孙世存。跌跌撞撞的进了门,谁知刚把孙世存放在椅子上。广元突然站在屋子中间忸怩作态的道,“今天给你们点小教训,下次都给我老实点,再去招他,小心我找你们的麻烦!”他本来低沉的嗓音捏的又尖又细,一副女人娇滴滴的语调。
就在玄合和一阙面面相觑的时候,广元两眼一翻,直挺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起来。
“这!”一阙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玄合跺脚道,“哎,说来话长。”
两人先合力把孙世存和广元弄到里屋的床上休息,接着玄合就把怎么施法吓唬伍悦,之后怎么跟白鸟斗法,又怎么被凤哥儿追上,以及她如何施幻术折磨孙世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一阙讲述一遍,“如果没有那个叫普渡的和尚,恐怕我们一个也回不来。”
一阙点点头,心中震惊不已,看来这个伍悦还真是非同一般,笑缘居竟然把他保护的滴水不漏,这次去找他麻烦不但没讨到便宜,反而损兵折将的吃了一个大亏。别人倒无所谓,关键是这个孙世存,实在是一阙道人的心头肉。一直以来他都是一阙的左膀右臂,要是他有个闪失,这可真是大大的损失啊!
孙世存此时形同呆傻,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不分明。一阙此时又毫无功力,只得等着天亮了,再向应邀而来的同门求助了。他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摆摆手对玄合道,“你也劳累一晚上了,快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们就好了。”
玄合点头,这一晚又惊又怕,现在确实有些支持不住,于是便辞别了一阙道人会酒店休息了。临走前,他看着一阙独坐床头的孤独背影,真是有股说不出的心酸。然而被普渡和尚称为“凤姑娘”的女妖的指责又在耳边响起,究竟孰是孰非,他竟也一时糊涂迷茫了。
这一天就在各方的纠结中过去了,孙世存一直没好转,广元也昏睡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