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皓山不是圣人,也不是财神,没有名扬四海的名望,没有显赫深厚的背景,也没有才华出众的的手下,有的只是一颗不甘平凡的心,可是在乱世中要有一番作为,不能只靠空想和舌头,还得有自己的势力,而势力则是由多个因素组成,其中人才和金钱就是其中两个重要的因素。
一举把陈贵拿下,除了搬走最大的一块绊脚石,可以说一举数得,最大的好处就是获得一大笔发展的资金,还能把县衙上下绑到一块,为自己所用,至于陈贵及其家人,陆皓山则是直接用他们来便宜以周大源为首的文职人员和曹虎为首的武职人员,算是给他们一些甜头,日后更好使用。
周大源说得对,这江油县衙虽说串通一气,但是陈贵拿了大头,像最底层衙差杂役,其实没拿到多少好处,那么大的一块蛋糕,不给他们分润一点,的确说不过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陈贵经营多年,谁也不知他有什么后着,放过他的家人,那就是放虎归山,谁知日后会不会给自己带来祸患,陆皓山一狠心,给曹虎下了一个暗示:出了江油县,就斩草除根。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现在陆皓山除了一个刚刚拿到手的县令,可以说一无所有,做事自然要再三谨慎,有时候,得需要对自己狠一些,容不得出半点意外,好在陈贵一家都不是什么好鸟,心里背负的罪孽感不用那么重。
做不了圣人,那就做小人吧,死道友莫死贫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从杀死李向财的那一刻起,陆皓山就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周大源和曹虎都是人精,听闻陆皓山的话后,两人相互望了一眼,彼此眼内都有喜色,闻言大喜道:“是,大人。”
要是自己是曹阿瞒或刘皇叔,手下人才济济,陆皓山自然不会看得这两个上不了台面的家伙,可是现在手下除了一个更不入流的刘金柱,无一人可用,只能将就,希望用利益和手段,先把两人招为己用,慢慢图发展了。
“曹捕头,什么时候喝你和云娘的喜酒?这一杯,你可不能吝啬啊。”和两人说了一会利益的分配问题,陆皓山笑着和曹虎打趣道。
不管怎么样,现在只能委以虚蛇,笼络人心很重要,陆皓山也开始有意识地笼络这个还需要倚靠的下属。
一听到云娘,曹虎那张脸马上变成一朵花一样,喜上眉梢地说:“一定,一定,没有大人,就没有我曹虎的今天,到时一定要好好敬大人几杯,就怕大人不赏面。”
“到,有喜酒喝,本官一定到。”陆皓山笑呵呵地说。
“对了,大人”曹虎好像想起什么一样,皱着眉头说:“那陈姿是陈贵的人,是陈贵放在大人身边监视的,大人准备怎么处置她呢?她在大人身边潜伏已久,估计知道不少内幕,要不要属下替你。”
曹虎一边说,一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一旁的周大源看到陆皓山有一丝犹豫之色,笑着说:“曹老弟,一个女子,又不亲属,那么讲究什么,大人算无遗漏,心中早就有了安排,你就少操心了。
曹虎本想说,斩草除根的狠话,不过一想到原来陈贵的第三房小妾已经被自己迎回家中,择日成亲,自己都留下了,自然没有理由去质疑县尊大人的决定,说到底,那只是一个婢女罢了,闻言点点头说:“是,大人英明神武,心中肯定有了主意,是小的多心了。”
陆皓山现在也有一些矛盾,不知怎么处置那个陈姿,闻言笑了笑,开口道:“好了,你们都去忙吧,记住本官吩咐的,各自约束其手下,不能让他们放肆,还有,抓紧让那些被封的店铺恢复营业,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三天内要正常营业,县衙的上上下下,就靠那十多间店铺养活了。”
“是,大人。”周大源和曹虎连忙应道。
等二人退下后,刘金柱这才走了进来,看着满室的金银财货,一会摸摸这个,一个又看看那个,那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兴奋地说:“太好了,太好了,我刘金柱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银子、这么多好东西,发财了,发财了。”
一边说,一边抱着大堆银子,那样子就像抱着一个绝色美人一样,说不出的享受、陶醉。
半年前,还是一个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小混混,没钱没地位,就是看别人喝一碗野菜粥也会流口水的小人物,可是现在摇身一身,变成县令大人最信任的亲随,吃好的,住好的,天天大鱼大肉,晚晚抱着不同的美娇娘同床同枕,日子过得像神仙一样,以前是做梦也没有梦见这么多金银啊。
光是这库房里的银子,自己就是这辈子都吃喝不完了。
只有饿急了,才能体会食物的香甜、只有穷疯了,才能感受到生活的艰辛、只有失败过,才能感知成功的可贵,只有失去过,才懂得去珍惜,刘金柱现在真太满足、太满足了。
陆皓山虽说也很高兴,不过前世见惯大风大浪,没有像刘金柱那样失态,看着他一脸财迷的样子,倒也没说什么,吩咐他看好库房,然后施施然往后衙走。
陈贵已死,没有陈贵的庇护,陈家如何也抵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