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武藏单膝跪地,反手将刀抵在地面,用以支撑身体平衡,妖刀贪婪地吸食着地面上的精血,剑刃变得血气氤氲,极为诡异。
他瞪眼望去,一只断臂落在地上,切口整齐,似曾相识,再看自己右臂,鲜血正从那伤口处喷涌而出。
多年来的杀戮,让他养成在战斗中即使再劣势,也能保持处变不惊的心性,饶是如此,他双眼微眯,抬头朝那东方人面孔的少年望去,他一袭黑色风衣,无风自动,双手插在风衣口袋之中,漆黑如渊的眸子正波澜不惊地盯着自己。
只是偶尔从那眸子里透出的杀意,让武藏也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家伙...到底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用灵识略过四周,自己的手下这个时候才身子一软,全部倒在血泊之中,而他们的眉心、咽喉等致命之处,无一不是被开了一个手指般大小的血洞。
这些可是东瀛岛最凶狠强横的浪客,在这个少年面前,怎么如纸糊的一般?这个家伙,到底是怎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是怎样做到在不被自己灵识感知的情况下,一举斩断自己的右臂!
“你是谁?为什么会袭击我们大东瀛国的使者?我与阁下素不相识,为何要以死相逼!”宫本武藏显然没被愤怒冲昏头脑,而是一边靠着特殊的道术给自己止血,一边略显警惕地问道。
他嘴上这样说,但却在暗中蓄积着自己的灵力,那是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刀流剑术,通过蓄力后力求一击必杀的招式!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有资格知道,去地狱的深渊问判官吧!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地狱和判官。”
夏羽哪里见过如此凌辱小女孩的畜生?!
这里已经不是令他畏首畏尾的霍普城,灵识早就将他融入整个天地之中,无论是精神波动还是斗气场抑或灵识,都无法察觉他的气息。
他伸出的双手自然地垂在身后,指尖凝聚出一道实质性地青色光剑。
那些顺序排列凝聚的风元素,此刻已经完全固化,散发着青芒,锋锐如刀!
轻点地面,脚下生风,带着无匹地气势向武藏攻去!
“风系的魔法师?”
武藏心中一惊,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能把诡谲多变的风元素用的如此灵活的风系魔法师,只是眨眼的功夫,自己的身上俨然已经有多处裂开伤口。
“好结实的身体!”
夏羽心中也是暗暗吃惊,这个武斗士的防御十分高。
刚才如果不是偷袭的话,真无法一下子断其一腕,而自己化形的风剑只能在在他身上划出浅浅的皮外伤。
一力破十慧,这个修炼者的基础知识,夏羽自然明白。
不行,不能让他继续蓄势!
“孩子,我知道你现在陷入了困境。”
那个苍老的声音竟然再次没有征兆地出现在了夏羽的心中。
“转过身,我在你身后。你应该看到我了,不要怀疑,对!眼前这个毫无意识的老残废,就是我。现在的你只需要看着我的眼睛。”
虽然夏羽心中万分疑惑,但是还是照做了。
只是当他和白胡子老头对视的那一瞬间,他那张满是褶皱和黑斑的脸上,原本无比昏黄的眸子变得无比有神!
倒在地上的艾露莎虽然依然没有力气,浑身是血的她心里去没有丝毫畏惧,因为看着那东方少年的侧脸,自己的心里隐隐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无论是奥鲁夫哥哥还是父亲,自己从未得到过。
武藏警惕心大起,如果说刚刚自己被偷袭的时是因为疏忽而没有感受到对手的气息,而此刻,那个家伙虽然在面前,自己却依然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好像就在面前,却又在另外一个时空一般。
“愚蠢的家伙,敢让我随便蓄力吗?既然给了我充分的时间,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一文字蓄气斩吧!”
宫本武藏嘴角凛冽,闭气凝神,将全部的灵力缓缓灌注在仅剩左手的太刀“和泉守藤原”之上,随着他气势的增加,地面上的枯叶和花瓣全部漂浮起来,而他浑身的肌肉也爆裂虬起,将破碎的武士袍震得粉碎,气势提升到最后,一个同样肌肉虬起、皮肤黝黑的战魂虚影出现在他背后。
宫本武藏哪能知道,眼前的那个少年并非轻视自己,而是他的确不在这个时空。
和提托诺斯对视的那一刻起,夏羽就已经不在了。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完全被抽离了一般,飘在苍穹之上,耳边却是那白胡子老头满是沧桑的声音。
眼前的一幕幕瞬息万变,时间急速倒退回去,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眼万年。
我叫提托诺斯,我所生活的时代,并非是掌管整个北雪苔原的泰坦神王,宙斯所统治的时代。
而就是一万年前,上古泰坦,神王奥丁所统治的时代。
夏羽心中大惊,耐心往下看去。
......
北雪苔原文明之始,源自北纬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