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他嘴角流下,齿间满是血肉,哪管聂川的哀嚎,而是对着同样的伤口,再次下口,如此重复!
“呜......”
“哇!!”
“妈妈。”
“夏羽......他...吃人呜。。”
所有小孩在同一时间,都被吓哭了,如同死了妈一般集体嗷嚎,场面极其惨烈壮观。
一股股扑鼻的膻臭味惊醒了夏羽,他眸子里的那抹幽黑一闪而逝。
有些愣神地吐出嘴里的血肉,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的他从痛的昏死过去的聂川身上站了起来。
扫了一眼那些或哭喊着跑回家或腿脚发软或屎尿齐流的家伙,拿起自己的书包,头也不回地往家走去。
回家的路上,他的脑子里一幕幕重现着那些家伙哭丧的表情。
非但没有恐惧,而是无比畅快!
既然你们都不喜欢我,那就让你们都怕我!
夏家祠堂,一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跪倒在堂前。
夏崇山手中拿着一根粗棍,生气地质问着。
“为什么打架?”
挨了一棍子,小夏羽依然不做声。
“为什么打架!”
又是一棍子,重了许多。
“他们都不喜欢我,都讨厌我。”
小夏羽咬紧牙关说道。
“这不是理由!”
棍如雨点般落下,躲在门后的道清梅捂住了嘴巴。
夏羽望着门后泪如雨下的母亲,歇斯底里地吼道
“他们说你倒插门,小混混,痞子流氓,还有老鼠和狗。”
夏崇山沉默了,手中的棍子握紧了又再次松开。
过了半响,他扔掉手中的棍子,对着小夏羽缓缓开口。
“臭小子,你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准许你给老子惹麻烦。”
道家。
聂家族长聂四,此刻正抱着自己的孩子聂川,跪在道玄龄的面前,一脸的哀痛欲绝。
“族长,你要为我做主啊,我儿子的一条手臂就这样废了啊。”
他声嘶力竭,好像比自己的儿子还要痛苦百倍。
“那你想怎么办,几个年纪大的欺负一个年纪小的,还不带让人还手了?”
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怒喝道。
“道琦,放肆,这里没你的事。”
满头银发的道尊道玄龄皱着眉头斥责,少年也只能怒哼一声,后退半步。
感受到道玄龄的愤怒,聂四心里暗喜,看来道玄龄和他女婿夏崇山不和的传言是真的。
“打倒在地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废一只手臂吧,这小子下手狠辣,不下于他父亲‘南黑虎’啊。”
他特意加重了‘南黑虎’三个字,就是为了自己的算盘,这样可以加重道玄龄对夏崇山的恨意。
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混混,更何况是道玄龄。
“那你说怎么办?”
道玄龄表情微变,不怒而威地问道,作为族长,最主要的就是公平公正,不能徇私,不然很容易失去民心。
“那‘南黑虎’要是实在不会教育儿子,那就由我来帮他教育。”
“聂四,说说你的条件。”
聂四面色一喜,随后眼神中透过一丝狠辣。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夏家小儿从我家儿子身上咬下几两肉,我也要他夏羽身上剔下几两肉下来。”
道玄龄身边的道琦已经完全愤怒了,他身为夏羽的舅舅,却比他大不了几岁。
要知道那孩子虽然年龄小,但是心思老成,不喜欢和同龄的家伙玩,偏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转。
他既算是看着夏羽长大,也算和夏羽一起长大,俩人关系自是不同,所以听到聂四的话,一股无名火燃上心头。
他儿子聂川个子高,身体壮实,那几两肉算不得什么?但对于夏羽七岁的孩童来说,岂不是活活要了他的命?
“闭嘴!”
站在他一旁的夏崇山终于按捺不住,拔出腰间长刀,目光凛冽地对视着聂四,如果目光能够杀人,聂四恐怕早已千疮百孔。
聂四颤颤巍巍,哪敢和夏崇山对视,只能苦苦求助于道玄龄。
“崇山,你拿着刀,是要干甚?”
道玄龄皱着眉头,望着夏崇山,语气透着威严。
“岳父大人,我并不是要砍了这厮,而是要给他们一个所谓的‘交代’。”
“交代?”
聂四仗着有道玄龄在,也不禁有些底气,竟敢偷偷咧咧嘴,可当他再次和夏崇山对上眼时,瞬间又低眉顺眼起来。
“小羽,今天我就要告诉你,武力,不能解决一切,图一时爽快,是要付出代价的!”
夏崇山对着小夏羽,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刀。
小夏羽望着那明晃晃的大刀,心中惊惧莫名,小手哆哆嗦嗦,不知该往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