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相信他的解释,她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才一边刻意的与他保持着距离,一边考虑着自己该怎么做。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真正相信自己和程心蓝只是朋友呢?
或许彻底的坦白才是解决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可他的勇气明显不足。
不知是不是午觉睡多了,方思然一整晚都没睡着,几乎是瞪着眼睛熬到了天亮。
吃早餐的时候,贺弘逸接到了警方的电话,询问是否方便给她做笔录。
于是,在与她商量之后,他和对方约好在医院见面。
到了医院,换药的时候,方思然看了看自己额头的伤势,虽然伤口挺深、挺吓人,但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严重。
虽然她平时不注重打扮,但她到底也是女孩子,也会担心自己的额头上会不会留下疤痕,只可惜,这一点连医生都没办法保证。
方思然换药出来,两名警官已经在处置室门口等她了,一行四人来到门诊和住院楼之间的休息区录口供。
她详细的将自己车祸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在警官询问她当时的状况时,她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以自己口渴为理由,让贺弘逸去买些喝的而支开了他。
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当时正在哭,也是怕他会追问在宗政家发生了什么事。
从现在起,她的事,她自己解决,不需要再假手他人。
尤其是贺弘逸,她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事而麻烦他,他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将她的父母合葬在一起,完成了她多年来的心愿,只是这份人情,她这辈子已经没办法还清了。
做完了笔录,贺弘逸还没有回来,方思然送走了两位警官,无聊的四下张望着。
无意中从电视上看到本院妇产科的宣传广告,她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找之前的主治医生咨询一些问题。
想到这儿,她向贺弘逸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他走了好一会儿了,怎么还没回来?
她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说自己已经录完口供,要去妇产科,让他到那边与汇合。
坐着电梯来到妇产科所在的七楼,一下电梯,方思然就看到很多来做产检的大肚婆,这让她不禁联想到自己几个月之后挺着大肚子的情形。
一时兴起,她很想看看刚刚出生的小宝宝,这样想着,她就兴冲冲的向新生儿室走去。
按照指示牌延着走廊走过去,转了个弯,方思然突然又退了回来,就好像在躲什么人。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看到程心蓝。
这里可是妇产科啊,那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方思然脑袋“轰”的一声,就好像有一颗重磅炸弹在脑子里炸开了。
程心蓝……不会也是怀孕了吧?
是贺弘逸的孩子吗?
方思然猛地闭上眼睛,紧紧的握着拳头,提醒着自己绝对不可以哭。
程心蓝一转弯就被紧贴着墙角站着的一个人吓了一跳,这要是在别处,她一定会以为对方是想打劫的。
她向那个人多看了几眼,似乎有点眼熟,想了想,终于想起眼前这个女孩子就是和大画家mattParker一起去过画廊的女伴。
“方小姐?”程心蓝对于潜在的客户总是很热情,主动与对方打了个招呼,“能在这里遇到你还真是巧呢。”
方思然做了个深呼吸,对方和自己说话,她总不能装听不到吧。
缓缓睁开眼睛,她向程心蓝看过去,心情有点复杂:“程小姐,没想到是你,真的好巧呢。”
“是啊。”程心蓝随手向自己过来的方向指了一下,“我有一个朋友刚刚做了母亲,我过来看看她。”
“哦,原来是这样。”方思然点了点头,总觉得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程小姐和我一样,是来做孕检呢。”
“怎么会呢?”程心蓝不自然的笑了笑,自己早已经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虽然对方并不知道,但她的话听着却实在刺耳,就好像有一把刀插在了自己的心上。
“怎么不会呢?程小姐也是女人啊。”方思然突然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问道:“而且,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不会没有男朋友吧?”
可是,与其说她在嘲讽程心蓝,倒不如是在嘲讽自己。
不是吗?人家的男人可是自己的老公呢。
程心蓝不露声色的打量了对方两眼,不明白这位方小姐的语气为何这么不友善。
难道她还对那天在画廊所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这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她无心回答方思然的问题,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手表,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方小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话音未落,她就已经径自离开了。
看着程心蓝的背影,方思然忍住想要追上去质问她为什么要做别人婚姻的第三者的冲动,为了那点可怜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