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贺弘逸没什么关系一样。
转回身,她仰着头,走向那几个背地里嚼舌的女人。
一见她走了过来,那几个女人顿时收了声,齐唰唰的移开视线,一个个心虚的看手机的看手机,摆弄头发的摆弄头发,整理药柜的整理药柜。
方思然在药柜前站下,瞪着她们几个人,抬起右手,“啪”的一声拍在了柜台上。
几个女人受到了惊吓,本能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方思然成功的吸引了她们的注意,这才缓缓的将右手举过胸前,手心冲着自己,手背冲着她们。
她抬起左手,轻轻指了指右手的无名指。
好大的一颗钻石啊!好漂亮的钻石婚戒啊!几个女人顿时看傻眼了。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方思然一句话未说,冲着她们几个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药店。
她走了好一会儿,那几个女人才回过神来,互相看一眼,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那个女孩子肯定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才过来向她们展示了戒指,她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到了医院,方思然一进病房,坐在沙发上的宗政玉泽就站起身,迎向了她。
“你来了就好,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话还没说完,宗政玉泽就看出她虽然在极力掩饰,但还是一副气乎乎的模样,“你好像很不高兴?是谁惹你生气了?贺弘逸吗?”
“不是他。”方思然连忙摇了摇头,她可不想表哥又误会自家的老公,“刚刚来的路上我去了药店……”
“药店?你哪里不舒服吗?既然要来医院,还去什么药店啊?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宗政玉泽先是摸了摸她的额头,在确定她的体温正常后,拉着她的手就走门口走去。
“不用了啦,我不是不舒服,我只是去买点东西……”方思然挣脱开表哥的手,绕到他的身后,推着他开始撵人了,“总之啦,你不用担心我了,你不是还有事吗?快走吧。”
宗政玉泽被她推着往前走,却又不放心的回头问道:“你真的没事?”
“我真的没事!”方思然将他推出了病房,冲他挥了挥手:“表哥,再见。”
担心她把自己关在门外,宗政玉泽用手抵着门,千叮万嘱道:“我两个小时内就会赶回来,你一定要等我,我有事和你说。”
“好。”方思然内疚的看了表哥一眼,他要说的事,大概和明天的圣诞节有关。
以前都是他们表兄妹二人一起过圣诞,但今年贺弘逸说什么都要和她过二人世界,所以,她只好重“夫”轻“兄”了。
宗政玉泽离开后,方思然坐到了病床前的椅子上,她从柜子拿出一本书,按着书签翻开,从昨天结束的地方继续念了下去。
念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她放下书,喝了口水,润润干燥的喉咙。
“子曜哥哥,明天就是圣诞节了,你还不肯醒过来吗?”方思然用胳膊肘支撑在病床上,托着自己的下巴,与黎子曜聊着天,“今天是平安夜,以前都是我们三个人一起过的,我们会在零点的时候交换圣诞礼物。因为我没有零用钱,所以只能送给你们非常便宜的东西,可是你们看上去都很开心。今年我也为你准备了圣诞礼物,我多么希望你能在明天亲自拆开它啊。”
看着病床上的黎子曜毫无反应,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子曜哥哥啊,你睡了多久,你自己知道吗?你这一觉,要睡到什么时候?明年吗?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越来越害怕,我只有拼命说服自己,说你一定会醒过来、一定!我每天推开这个病房的门,都希望看到你坐在病床上,微笑着和我打招呼;我呆在这里的两个小时,为你读你喜欢的书,你知道么,其实我更期待是你在给我讲故事,再枯燥的情节,由你讲出来就会变得很有吸引力;而当我离开之后,我又盼望着会突然接到我表哥的电话,告诉我你醒过来了……子曜哥哥,你以前那么疼我,现在怎么忍心看我一次一次的失望呢?”
说到这儿,方思然早已经泣不成声,她哭了好一会儿,才抓住黎子曜的胳膊,轻轻的摇晃着、恳求着:“我知道这次是我害你受了伤,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回国;如果不是我的邀请,你不会接下这个案子;如果不是我约你见面,你也不会去楼上,更不会为了保护我而被那个男人……子曜哥哥,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所以不想睁开眼睛看到我?子曜哥哥,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你就算生我的气,也请你快点醒来吧,无论你怎么骂我,我都愿意承受……”
压抑在心里这么久的话,她终于忍不住全都说了出来。
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索性趴在他的胳膊上失声痛哭。
“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怎么舍得骂你呢……”黎子曜顺着哭声看过去,他的声音有气无力,断断续续。
如果不是她哭得这么伤心,他一心想要安慰她,恐怕他还醒不过来呢。
“子……子曜哥哥?”方思然倏地抬起头,看向黎子曜的脸,难以置信的问道:“你醒了?你真的醒过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