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想必她也对贺弘逸说了同样的话,所以,他才会阻拦这个保护欲满满的贺大少爷。
“思然会处理的。”宗政玉泽轻轻摇了摇头,手还一直紧紧的抓着对方的胳膊,就怕自己一松开他就要坏事了。
“黎伯母,你当着子曜哥哥的面这么说我,就不怕他听到难过吗?”方思然缓缓站起身,她知道自己今天的探视时间又到了结束的时刻了,“我知道你在怪我,因为我也在怪自己,所以,我才想能够为子曜哥哥做一些事。”
“不需要!”连冷筠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儿子,他有多喜欢方思然,她心知肚明,她刚刚是气糊涂了,怎么当着他的面说了那么难听的话,她之前明明很注意这一点的。
就算要骂,也得避讳自己的儿子啊。
想到这儿,她用手一指病房的门口,压低声音下了逐客令:“你给我出去!”
“既然黎伯母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方思然向连冷筠鞠躬道别,等直起身后,她又不卑不亢的说道:“我明天再来看子曜哥哥,希望黎伯母可以让我多呆一会儿。”
说完,她面带微笑离开了病房,走到门口时还不忘轻轻带上门。
“你没事吧?”贺弘逸拥住她的肩膀,连他都舍不得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了,可刚刚却要眼睁睁看着她被别人骂,这让他怎么能不难过、不心疼?
“我没事。”方思然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又轻轻叹了一口气,“就是这探视的时间太短了。”
“我们回去吧。”贺弘逸不想让她再留在这里,不过,看来他要抽个时间单独见一见连冷筠了。
“嗯。”方思然看向宗政玉泽,朝他使了个眼色,“表哥,接下来就拜托你了,估计黎伯母又被我气得够呛,你替我劝劝她吧。我可不想等子曜哥哥醒来后,发现他母亲被我气病了。”
“你放心吧,有好消息我再通知你。”话音未落,宗政玉泽推门走进了病房。
方思然长吁一口气,笑嘻嘻的挽住贺弘逸的胳膊,小脸还在他肩膀蹭了蹭:“好啦,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属于你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马上你就知道了。”贺弘逸温柔的捏了捏她的小脸,带着她走向电梯口。
睡眠不足的方思然坐在副驾驶打着瞌睡,隐约听到贺弘逸的笑声,她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他拿着纸巾替自己擦了擦嘴。
人一下子就清醒了,她抢过纸巾,在嘴上来来回回胡乱的抹了几下,才用眼角瞄了瞄他,红着脸求证:“我……是不是……流口水了?”
“都吐泡泡了。”贺弘逸一想到她刚刚的样子就忍俊不禁,为了不让她太难堪,他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你再睡一会儿吧,马上就到了。”
“你骗人,我怎么可能吐泡泡,我又不是鱼……”方思然难为情的看向车窗外,她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她只知道自己丢人丢大了,突然,她眨了眨眼睛,用手指敲了敲车窗,“我们要去哪里?怎么到郊外了?你不会现在就要带着我去机场吧?我们出国什么都不带吗?护照呢?夜一呢?”
“你先别急,我们不是去机场。”贺弘逸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墓园入口,“已经到了。”
咦?是墓园,还是那种只有有钱人死后才葬得起的墓园。
这里的墓地是按平方尺计算价格的,就这一平方尺,与高档别墅一平方米的价格差不多了。
不愧是站在食物链顶点的贺家啊,连过世人也住得这么奢侈。
只是,不知道他要来祭拜谁呢?最近有家族先辈的祭日吗?怎么没听公公婆婆提起过呢?
每一次来这种地方,方思然心里都莫名的悲伤,她低着头,默默的跟着贺弘逸。
离开停车场后又走出了好远,偏偏她今天还穿的高跟鞋,就在她觉得脚开始痛了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
“就是这里了。”贺弘逸拉着她的手,示意她看看旁边。
方思然抬起头,到这时她才看到原来钟霁文也在。
顺着贺弘逸的视线,她看向面前的墓碑。
墓碑的正中,清清楚楚刻着两个人的名字:慈父方君浩、慈母宗政雪之墓。
墓碑的左下,同样刻着两个人的名字:女儿方思然、女婿贺弘逸敬立。
“这……这是……”方思然一瞬间红了眼圈,她努力的瞪大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或是高兴得太早了,也许这只是他先买下来的墓地而已。
“我已经说服你舅舅交出了你母亲的骨灰,并将她和你父亲葬在了一起。”贺弘逸轻轻拥住她的腰,生怕她一激动会昏过去,“对不起,前段时间你不方便出门,我就擅自代你做了这件事,昨天相关手续才办妥,这才带你来……”
“不要说对不起。”方思然扑进他的怀里,喜极而泣,“应该是……是我对你……说谢谢……谢谢才对……老公,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呜……”
虽然她的话说得断断续续又含糊不清,但她说的每一个字,贺弘逸都听到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