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要想了。
在双廊住了一晚,方思然多少有点遗憾,难得来这么美的地方,却没有时间欣赏。
天未亮,她与黎子曜早早出发,驾车前往昆明,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平安返回。
刚下飞机,黎子曜就接到吴小姐的电话,说她接到老公的恐吓电话。
不想他耽误正事,方思然让他赶去医院,自己则坐出租车回家送夜一。
虽然郭组长说她可以休息一下,明天再去上班,但她还是想把合同送过去。
一进大门,方思然就看到贺弘逸的车停在车位上,顿时心中一紧。
站在门厅探头看了看,客厅里没有人,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轻手轻脚上了楼,贴着墙走到客房,却发现房门是开着的,难道是贺弘逸进来过?
不,他应该没有那个闲心吧,或许是她走时忘记关上了。
不自觉的往主卧的方向看了一眼,也同样是房门大开。
方思然心生疑惑,不会是家里进贼了吧?
进了客房,放出夜一,她越想越觉得不安,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想找样东西来防身。
找来找去,她实在找不出什么可以当武器的东西,一回头,却发现夜一不见了。
不好!方思然在心里大叫一声,她冲出门,刚好看到夜一跑进了主卧,她还没来得及叫住它,它的小尾巴一闪就消失了。
怎么办?她回到房间,四下张望,随手操起梳妆台上的电吹风,虽然杀伤力有限,但有一样东西在手总比没有强吧。
一手抓着电吹风,一手抓着电线,就当它是流星锤好了,关键时候希望她可以顺利的耍出手,三招之内敲昏盗贼。
贺弘逸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什么蜷缩在自己怀中,毛绒绒的手感让他倏地睁开眼睛。
和他想的一样,果然是夜一。
怎么会是夜一?他皱了皱眉头,它不是被方思然带走了吗?
“啊,我不知道你在睡觉……”方思然一进门就看到贺弘逸躺在床上,她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把手上的电吹风藏在哪里,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一定好蠢、好滑稽,“我……我看门开着,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
顺着声音,贺弘逸向身后望过去,只见方思然站在不远处,手上好像拎着什么。
是我睡糊涂了吗?他揉了揉眼睛,指尖触碰到额头,好烫,怪不得头会这么痛,原来是发烧了。
看来我是发烧烧糊涂了,所以出现幻觉了,否则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早就和黎子曜离开了。贺弘逸轻轻叹了一口气,躺回到枕头上。
不说话也算了,但也不至于见到我就叹气吧?方思然嘟起嘴,要不是夜一还在他怀里,她早就转身离开了。
“你……接着睡吧,我马上就带夜一离开。”她绕到床的另一边,想要抱起夜一。
贺弘逸一把拉住她的手,他的声音有一点沙哑:“不许走!”
简简单单三个字,霸道之中带着一丝恳求。
换作是平时,他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因为堂堂的贺大少爷不会蠢到去挽留一个要离开的人。
但是,既然这是他的幻觉,他遵从自己的心意去挽留她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方思然的手轻轻抖了一下,如果不是她闻到他身上好大的酒气,知道他又喝多了,她或许真的会考虑留下来。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现在大概还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吧,她真的没办法确定他真正想要挽留的那个人,是她方思然。
“我还要去协会。”方思然残忍的抽回手,她不想自己成为代替品,“如果你不烦夜一,那就让它留下来陪你吧。”
贺弘逸愣了一下,缓缓的坐起身,他不相信幻觉可以这么真实,连她眼神里的拒绝和疏远都看得那么真切。
他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再次睁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又摸了摸依偎在身边的夜一,看来不是幻觉呢。
一瞬间,他换了一副表情,冷冷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在认定她已经与黎子曜私奔之后,即使他很开心可以再见到她,他也绝对不会表现出一丝一毫。
难道他想将我扫地出门吗?方思然的眼神暗了暗,人心真的很难琢磨,这才隔了几天,他竟然对她这么厌恶了吗?
“刚刚下飞机,先把夜一送回来,我还要去协会送合同。”说话间,她向后退了两步,既然有人不愿意看见自己,她也没必要留在这里招人嫌了。
“下飞机?”贺弘逸皱了皱眉头,他揉了揉太阳穴,想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点,“什么合同?”
“你没看到我给你留的字条吗?”方思然的心更凉了,如果他没有看到字条,自然就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可是他却一通电话也没打给她,看来,他已经不会再关心她的去向甚至是死活了。
“什么字条?”贺弘逸四下张望,他从回来的时候身体状况就不太好,所以没有注意到她留下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