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思然对自己呲牙咧嘴,就好像一只诈了毛的猫,贺弘逸显得颇为无奈,只是让她叫一声“老公”而已,这反应也强烈了吧。
“我为什么要叫你老公?我才不要叫!”方思然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他还真是变着花样地对她动手动脚呢。
以后得小心点了,禁止他再靠近自己半径一米之内,否则就旋风脚伺候!
“我让你叫,你就必须叫。”贺弘逸趾高气扬的模样就像是皇上颁旨一样,只可惜,他的圣旨在对方眼里就是废纸。
“不叫!”方思然毫不犹豫地砸给他两个字。
见她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式,贺弘逸没辙了。
想了想,他只好改变策略,:“你今天在与你表哥和黎子曜的通话中,都叫我了我的名字,你就不怕他们起疑心吗?”
他说的虽然是疑问句,但答案却是肯定的,方思然陷入了沉思。
叫他“老公”,她自然不愿意。就算是假的,偶尔为之还行,但让她一开口就叫“老公”,她怕次次都要咬舌头了。
不,应该说,正因为是假的,她才更不愿意叫。
“老公”这个称呼,很神圣。
就算是正在热恋的男女,彼此称呼老公老婆,都是对这两个字的亵渎。
只有与心爱的人走进结婚殿堂,这样的称呼才更加有意义。
虽然她早已经与贺弘逸结了婚,但他并不是自己心爱的男人。所以,除非迫不得已,她不想称呼他为“老公”。
迫不得已……吗?从她迫不得已嫁进贺家,她似乎一直处于一种迫不得已的状态之中,太多太多的事,令她身不由己,让她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妥协、去迁就。
“叫弘逸不行吗?”方思然歪着头,瞥了他一眼,试着找出一个两全齐美、皆大欢喜的称呼。
贺弘逸摇了摇头,语气根本没得商量:“除非遇到不得不叫名字的时候,你可以叫我弘逸,其他的时间,你都应该叫我老公。”
她已经动摇了,他只要再加把劲儿,就可以如愿以偿了。
他的一句话,方思然垂头丧气地低下头,真是节操碎了一地啊,她竟然一次又一次地刷新自己底线的下限。
只是,比起现在就被人发现他们是假结婚,二人只能以离婚结束这场闹剧,那舅舅就不会遵守他之前的承诺,她就失去可能是唯一一次将父母合葬在一起的机会。
与其这样,她宁愿叫贺弘逸三年老公,等她完成了自己唯一的心愿,她就可以离开这里,回美国去完成学业了。
“我知道了。”方思然转身向楼梯口走去,虽然她已经同意了,但还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从明天开始,我会改口的。”
“你要干嘛去?”贺弘逸还来及庆祝自己的胜利,她怎么说走就走了,还没看她的玩具房呢。
“去厨房,准备午饭。”方思然现在很窝火,不想留下来看他沾沾自喜的蠢样儿。
“你真的不进去看看吗?”贺弘逸跟在她的身后,他建了一个比臭老头更大的玩具房,送了比臭老头更多的玩具,可她却不给他完胜臭老头的机会。
“不看!”方思然冷冷的甩过去两个字,全身每个毛孔都散发着“你少来招惹我”的气息。
贺弘逸看她拒绝得那么坚决,说不生气那绝对是假的,但为了不与她发生不快,他决定进房间里冷静冷静。
听到身后传来关门声,方思然猛地站住了脚。
缓缓地回头看了一眼,走廊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贺弘逸真的回房间去了。
她咬着嘴唇,犹豫着,挣扎着,最终还是抵不住诱惑,慢吞吞地退了回去。
既然是送给我的玩具房,那就是我的了,我进去看一眼也不算没骨气吧。
这样想着,她轻轻推开了房门,走进了贺弘逸送给她的玩具房。
到了午饭的时间,还没用方思然去叫,贺弘逸就自己下了楼,不声不响坐在了餐桌前。
爷啊!你真是爷!竟然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方思然撅着嘴,把饭菜端了过去,最后才拿着筷子坐到了他的对面。
好吧,她就是小气,就算看了他送她的玩具房,就算她欢喜得不得了,但这是两码事。
她不想被他看轻自己,不想被他当成女佣,所以,除非她也坐到餐桌前,否则他就甭想动筷子。
方思然那点小心思,贺弘逸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不想与她计较。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低着头默默地吃着饭。
空气越来越压抑,贺弘逸的忍耐力终于到达了极限,再这样吃下去他会消化不良的。
“你能不能说句话?”他放下筷子,这才搬回别墅不到两个小时,自己竟然开始怀念在大宅一家人坐在餐桌前有说有笑的情景了。
“食不言,寝不语。”方思然头都没抬,夹了一个香煎奶酪丸子塞进了嘴里。
贺弘逸早看出来了,她从刚刚就一直只吃她面前的那个小丸子,其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