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霁文虽然不到九点就下了班,可回家的路才走了一半,就被贺弘逸一通电话抓去当了司机。
等他把老板和老板娘送回贺家大宅,再去烤肉店门前取回自己的车,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半。
于是,他想在十点前到家的愿望又变成了一个传说了。
把方思然抱到床上,贺弘逸从她的衣柜里拿出一件睡裙。
虽然她平时习惯穿睡衣睡裤,但以她现在不省人事的状态来说,帮她换睡裙会比较容易一些。
睡裙拿在手上,贺弘逸却站在床边迟迟没有动手,他在犹豫着从哪里下手,总不能直接把她脱光了再套上睡裙吧。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听到有人敲了敲房门,他把睡裙往肩上一搭,走过去打开了门。
“我冲了蜂蜜水,你让她喝一点,会舒服一些。”贺纪玉琴将手上端着的杯子递向儿子。
贺弘逸没有马上接过杯子,反而是先向身后看了方思然一眼,恐怕现在怎么叫她都叫不醒的,那这杯蜂蜜水不就得放凉了。
他想到之前她为自己做过的事,现在想想还真是很贴心呢。
既然她能想到,自己同样也可以为她做到。
“她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蜂蜜水也只能等她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再喝了。”他回头看向母上大人,向她拜托了一件事:“妈,我记得咱们家应该有保温杯吧?不如你帮我多冲一些蜂蜜水,放在保温杯里,也省得凉了。”
“这个没问题,我一会儿再送上来。”贺纪玉琴担心地看了看床上昏睡的儿媳,猜测着她喝多的原因,“她这是喝了多少酒啊?你怎么能让她醉成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没有。”贺弘逸立即否定,对于这一点,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反复反省过了,他非常确定不关自己事。
只是,他也想不通,她明明就不能喝酒,为什么还要一口气喝光了整整一瓶的烧酒呢?
贺纪玉琴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霸道,也知道他一向只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事,从来不知道体谅别人的心情,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己错了。
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否认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从母上大人的眼神,贺弘逸就看出她不相信自己的话。
懒得再去解释,他推着贺纪玉琴出了房间,催促道:“妈,你去冲蜂蜜水吧,然后让佣人送上来就行了,我要给她换衣服了。”
“弘逸,妈以前一直对你们两个人的感情不发表意见,是因为我相信你做事会有分寸。”贺纪玉琴直视着自家儿子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警告道:“但今天我可要明确地告诉你,你也给我好好听清楚。思然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和你爸都很喜欢她,你能娶她进贺家,是你的福气,你可要好好待她。知道了吗?”
贺弘逸从十岁以后就没被母上大人这么对待过,就连当年他想要放弃继承权离家出走,她也没有干涉过他的决定。
现在,她为了方思然,竟然说得这么正式,真不知道谁才是她亲生的。
由此可见,贺纪玉琴有多疼这个儿媳。
虽然他与方思然不是真夫妻,自己对她怎么样都无所谓,但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贺弘逸还是点了点头。
送走了母上大人,贺弘逸又站回到床前。
方思然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蜷缩着身子,手上握着那个手包,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中途曾经醒过来一次,就在贺弘逸刚刚把她抱到车后座的时候。
虽然神智不清,她却还惦记着自己的手包,焦急地四下摸索。
直到贺弘逸把手包放到她手里,她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睡着了。
从那之后,她一直睡着,手也一直没有松开过。
“那对袖扣值得你这么紧张吗?”贺弘逸缓缓地坐到她身旁,轻轻地撩开挡在她脸上的头发,“你这个样子,就算我想毁掉它,现在也下不了手了。”
就这样静静的坐了几分钟,直到佣人过来送蜂蜜水,一连串的敲门声才让他回过神来。
接过蜂蜜水放到床头柜上,贺弘逸弯着腰靠近方思然,尝试着叫醒她。
他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要不要起来喝点蜂蜜水?”
得不到对方的回应,他直起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杯子放到了床头柜上。
蜂蜜水可以先不喝,但衣服总要先换一下。
贺弘逸再次坐到床边,将蜷缩成一团的方思然扶了起来。
先把睡裙套在她脖子上,他再摸索着去脱她的礼服。
虽然不是有心,但他的眼睛还是看到了不该看的;虽然不是有意,但他的手还是碰到了不该碰的。
等到终于把她的礼服换成了睡裙,贺弘逸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虽然他一直对她说,她在自己眼里从来算不上女人;虽然他一向认为自己很有定力,只要他不想做,就可以把持得住。
但当他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