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方思然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戳了戳,却一直没有戳到人。
人呢?她坐起身,借着房间里微弱的光亮,走到窗前,“唰”地一声拉开窗帘。
“好刺眼!”她嘀咕了一声,在阳光照在脸上的一瞬间闭上了眼睛,还把胳膊挡在了眼前。
并不是天没有亮,而是没有拉开窗帘。
回头望向床的方向,贺弘逸早已不见人影,看了看时钟,原来已经是十点多了。
他应该已经去上班了吧?方思然打了个呵欠,慢悠悠地走到夜一的窝前。
食盆里放了一些猫粮,夜一看到她走了过去,以十分嫌弃的眼神看了一眼食盆,冲着她“喵”了一声。
方思然愣了一下,她记得昨天喂夜一的食物它都吃光光了啊,她还把食盆刷干净了呢,现在怎么还会有猫粮呢?
“啊,我知道了!”她摸了摸夜一的头,笑着问道:“是他喂你的对不对?”
夜一用爪子推了推食盆,当作是对她的回答。
“他还真是没有记性呢,我明明和他说过的,除了我,任何人问你东西都不会吃的……”说到这儿,方思然摇了摇头,轻轻戳了戳夜一的头,有点不开心地说道:“不过现在多了一个人了,塞巴斯蒂安喂你时,你不就吃了。”
夜一低下头,把脸埋在爪子上,做出一副忏悔状。
“算啦,以那天的情形,你肯吃东西,我很高兴,我怎么舍得你饿肚子呢。”方思然拿出猫粮盒,又倒了一些猫粮在食盆里,再次放回到夜一面前。
夜一伸出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看来它已经饿坏了。
“对不起!都怪我起晚了,害你饿肚子了。”方思然见夜一只顾着吃,连看都不看她,就起身去浴室洗漱了。
扎了一个马尾,穿上T恤,搭配一条牛仔裤,她哼着歌,下了楼。
只比她早下楼几分钟的白艳芝坐在沙发上,一见到方思然就冷嘲热讽道:“哟,这可真是当少奶奶的人,都这个时间了才睡醒,真是叫人羡慕啊。”
有那么一瞬间,方思然恍惚以为自己是在宗政家,而沙发上坐的人不是婶婶,而是舅妈。
她们两个还真像呢,只不过,与舅妈的尖酸刻薄相比,白艳芝要“友善”多了。
方思然哪里知道,其实这位婶婶的恶毒比起舅妈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这里毕竟是贺家,而她又是贺家的大少奶奶,白艳芝心里虽对她恨之入骨,却也不得不收敛些。
“婶婶早。”方思然走过去与白艳芝打了个招呼,完全没有把对方的态度放在心上。
她早已经领教了娘家穷凶极恶的舅妈和盛气凌人的表姐,这位只说了几句风凉话的婆家婶婶就不太够看了。
白艳芝翻个白眼儿,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奚落道:“早?已经不早了吧?是不是说‘中午好’更合适些。”
这几天她一直想在这个新进门儿的晚辈面前耍耍威风,却一直苦于找不到机会,今天方思然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嗯,婶婶,中午好。”方思然很听话的改了口,笑着问道:“婶婶今天没出去?”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好命,可以天天待在家里。”白艳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为自己鸣不平,“你别以为我天天出去找那些阔太太打牌是为了我自己,我这是在以自己的方式为公司出一点力。你知不知道她们在打牌的时候经常会无意中透露出一些商机,我再回来告诉你叔叔……他有很多赚钱的项目,都是我提供的消息。”
话说到最后,她一脸的得意。
白艳芝的这些话,她不只对方思然说了,对贺纪玉琴她也说了,对全家人都说了,而且还不只说过一遍。
虽然一开始是为了自己打牌找个理由,可说的次数多了,连她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婶婶你真是厉害,我好羡慕啊,可惜我不能帮公司做点事。”方思然叹了一口气,她是第一次听白艳芝讲这些话,就信以为真了。
想了想,她小声地自言自语道:“我要不要到公司找点事情做呢?哪怕是最底层的工作也可以啊……”
“那就不必了!”白艳芝吓了一跳,情急之下立即出声阻止,见方思然一脸的困惑地看着自己,她只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连哄带劝地说道:“你才刚刚结婚,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学着做一个好儿媳,等将来你生了孩子,孩子再长大一点,再考虑出去工作也不迟……啊,你早上没吃早餐,一定是饿了吧,快去厨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看着方思然进了厨房,她长长吁了一口气。
这位大少奶奶还真敢想,居然想到公司去掺和一脚。
“呸!想得美!”白艳芝啐了一口,小声地骂了一句。
连自己这个二太太和贺家的二少爷都没资格进公司,更别说一个刚嫁进贺家才几天的方思然了。
不过呢,刚刚对她说的话倒提醒了白艳芝,不能让她这么快就有孩子。
我必须要想个办法让她生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