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已经醒了呢。贺弘逸笑了笑,没有去打扰她,走到衣柜前换好了衣服。
系领带的时候,他的手停了一下,从镜子里向床上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着问道:“你老公都要去上班了,你不起来送送吗?”
送你妹啊!方思然在被子里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见她没有反应,贺弘逸转过身,慢悠悠说道:“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了,要不要我亲自过去叫你?”
“不用了!”方思然害怕他真的会来掀被子,吓得从里面紧紧地抓住,人也缩成了一团。
“那还不起来?”贺弘逸知道她在难为情,但她总不能一直躲在被子里吧?难道想一辈子都不和他见面了?
“我……我现在……不……不方便……出去……”方思然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声音也越来越小。
“哦?为什么?”贺弘逸不知道她身上的浴袍不见了,还擅自猜测她是太保守了,连穿着浴袍也不敢出来见他。
“你……你明知故问!”方思然露出半个头来,怒气冲冲地瞪着那个大混蛋。越想越觉得委屈,嘴一扁,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你个大色狼!这让我以后怎么嫁人啊?”
见她哭了,贺弘逸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也想安慰她几句,不想她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胸口闷闷的、痛痛的,呼吸也变得不顺畅,就好像得了心绞痛一般。
“嫁人?”他扬了扬眉头,顾不得自己身体出现的不适症状,冷笑着问道:“方思然,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你应该已经嫁人了吧?你还想嫁谁?”
“哦,对哦……”方思然点了点头,承认了他的说法,却马上回过神来,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对什么对啊?就算我已经嫁给你,但咱们说好了,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嘛。”
“是啊,我也没想让你成为我真正的老婆啊。”贺弘逸点了点头,继续自己的违心论。
“那你……那你为什么还……还……”方思然说不下去了,这么丢人的事情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见她如此窘迫,贺弘逸觉得按照自己之前的想法解决问题有点不太可行。
要想让她安心,就得装作他什么都没看到。
不,干脆就当做是她自己从浴室里出来的好了。
“我怎么了?”贺弘逸一脸无辜,反过来指责方思然,“你还好意思怪我?我还没说你呢。昨天晚上从浴室出来,连灯都不关就上床睡觉了。难为我大半夜醒来,还得下地关灯。可你倒好,在那儿呼呼大睡。”
“你说什么?”方思然愣了一下,听他话中的意思,好像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绝望。
“别一做错事就装聋作哑,我可警告你,咱们有一没有二,再影响我晚上休息,我就把你踢下床。”贺弘逸把话说得很绝,看上去气愤到了极点。
“你是说……昨天是我自己从浴室出来的?”方思然实在难以想像,自己怎么会赤裸裸地从浴室里面走出来。
“当然了!”贺弘逸打量了她两眼,一脸的惊恐之色,“方思然,你……你不会有梦游症吧?”
“应该……没有吧……我不知道……”对于昨天晚上断片儿的记忆,方思然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梦游了。
傻丫头,怎么别人说什么都相信啊?贺弘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出于名义上丈夫的责任,他以后得看住她,别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贺弘逸正要说什么,他的手机响起,想了想,他拿着手机走去了阳台。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给方思然创造穿衣服的机会。
床上的方思然犹豫着要不要趁现在拿衣服去浴室换上,却又担心被他回来撞上。
突然,她觉得好像有什么硌着自己,用手一摸,竟然是一件浴袍。
她顿时开心起来,原来昨天晚上自己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穿啊。只是睡觉的时候浴袍的带子松开了,才会让自己误会了。
方思然一味的只往好的方面想,却完全忽略了最关键的问题。她明明是拿着睡衣套装进的浴室,又怎么会穿着浴袍出来呢?
向阳台看了一眼,她见贺弘逸还在接电话,就立即下了床,从衣柜里拿出条裙子,飞快地跑进了浴室。
其实贺弘逸的电话早就接完了,他只是一直在装着接电话的样子。
透过玻璃窗映出的影子,他将方思然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怪不得她刚刚迟迟不肯下床,原来是因为她睡着觉把浴袍睡丢了。
幸好他昨天晚上没发现,否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自信可以做到坐怀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