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弘逸很难用言语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对他,方思然今天的所作所为,换作是别的女人早死了几百回了。
敢将他害得这么狼狈的女人都是死有余辜、死不足惜。
就算他生平不打女人,也真的很想把方思然胖揍一顿。
可是,当他看到她怯生生的小模样,又怎么忍心下得了手。
贺弘逸把她拽到自己身前,贴着她的耳朵,明知故问:“你怎么不跑了?”
“你怎么不松开手?”方思然的意思很明了,你松开手试试,看我跑不跑。
“臭丫头,居然敢用水泼我!”贺弘逸拎着她的衣领,迫使她转身看着自己,戳了戳她的脑门,“我今天再让你长点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闹。”
“不敢了!”方思然扁着嘴,可怜兮兮的眨了眨眼睛,低声下气地向他求饶,“求求你,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贺弘逸冷哼一声,她的表情根本就没有诚意,他才不会上当呢。
“不晚不晚……阿嚏……”方思然侧过头,打了个喷嚏。
贺弘逸看了看大家身上湿透的衣服,再这样下去搞不好真会感冒的。
“先记下,等一会儿再收拾你!”他松开揪着方思然衣领的手,对着水中的影子撩拨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我们快进去吧,你的衣服应该已经取过来了,赶紧去换上……”
话音未落,“哗”的一声,他又被泼了一脸水。
“让我长记性?我看你最没记性了!”方思然一个劲儿地向他扬着水,咯咯地笑个不停。
看她开心的样子,贺弘逸一时童心大起,也不停地向她泼水,只不过,他这回手下留情了。
两个人在喷泉边相互追逐,玩得不亦乐乎,谁都没留意到一辆黑色的别克驶进了花园。
钟霁文下了车,看着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贺弘逸,诧异得眼镜差点掉下来。
方思然果然与众不同,竟然能让冰山老板笑得灿烂如花。
幸好在来的半路上,充当司机的那个同事接到重要客户临时打来的电话,钟霁文就绕了一段路先送他过去见客户。
否则,要是被其他人看到眼前的情景,只会连累人家失去工作。
站了好一会儿,钟霁文见那二个人完全没注意他,就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以提醒对方自己的存在。
正玩在兴头上的方思然停下动作,连招呼也没打,难为情地背过身去。
贺弘逸的笑容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望向秘书,冷冷地问道:“来了多久了?”
“刚到。”钟霁文才不会承认自己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了,人有的时候不能太坦白,否则会死无全尸的。
“把车停去仓库门口,我会让佣人过来搬东西。”说话间,贺弘逸向仓库的方向指了指。
“是。”钟霁文立即走回到车上,按照他的指示把车开向仓库。
等他的车开走了,方思然才想起车上有她最重要的夜一。
“我的夜一……”她刚要追过去,就被贺弘逸抓住了胳膊。
“等一下,我们先回去换衣服。”贺弘逸拥住方思然的肩膀,把她揽入怀中,希望以自己的体温带给她一点温暖。
连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冷了,更别说她一个女人了。
他刚刚考虑得太不周到了,她才出院,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他竟然和她玩水玩得忘乎所以,万一她感冒了,那就是他的责任了。
“不要,我要先接上夜一。”方思然倔强地挣扎着,她怎么可以把夜一给忘了,真是太不应该了。
贺弘逸拗不过她,只好先带着她去仓库,从钟霁文的车上抬出了夜一,然后才进了别墅。
看着好像落汤鸡的两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一个满脸通红、一个面色寒霜,贺纪玉琴吃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去了?”她接过佣人送过来的毛巾,把其中一条搭在贺弘逸脖子上,自己则拿着另一条,一边替方思然擦着头发,一边以眼神揶揄着自己的儿子。
他这么狼狈、这么难堪的样子,真是好久未见了。
“我们就在花园里……”方思然正要向婆婆解释,可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人蛮横地打断了。
“我们要回房间换衣服了。”贺弘逸一来担心她会感冒,二来不想被母亲知道自己竟然做出了么幼稚的事情。
虽然花园的监控会拍下他二人的画面,但贺纪玉琴不会那么八卦地去查,而保安室里的人即便看到也没有人敢闲谈此事。
回房间?方思然一下子就慒了,对了,她从今天起要和贺弘逸住在一个房间了。
这两天她一直垂涎着婆婆的手艺,把这么关键性的问题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贺弘逸见她一动未动,当着贺纪玉琴的面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向她使了个眼色。
如果不是他手中抬着夜一的托盘,他早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