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然从早上一睁眼睛就催促贺弘逸去办出院手续,在他回来后又围着他转来转去,一个劲儿地追问他钟霁文和贺圣杰怎么还不来?
“太绊脚了。”贺弘逸担心一不留神会撞到她,拎着她的衣领把她带到沙发前,按着她的肩膀强迫她坐下,“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儿坐着,不许动。”
“我要出院!”方思然几次试图站起来,却是白费力气,只好仰着头央求,“你给他们打个电话呗,让他们快点来啊。”
“他们就是来了你现在也走不了啊,出院手续还没办完呢。”贺弘逸没有说实话,其实他昨天就已经向护士长交待好了,刚刚出去时已经结清了费用。
“那你刚刚出去干嘛了?”方思然一愣,她白高兴了,原来她到现在还是个“病人”。
“我找到护士长,告诉她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然后回来等着就行了。”贺弘逸看看时间,钟霁文有个早会,现在差不多应该带着人从公司出来了。
没办法,谁让他这几天买来的东西太多了,一个出院弄得和搬家差不多。
“怎么这样啊?”方思然嘟着嘴,不开心地嘀咕了一句,真心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
看着贺弘逸把他买来的东西一一贴上标签,坐立难安的她站起身,从绕着他乱转变成了自转。
贺弘逸被她转得头晕,无奈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再次把她按在沙发上。
“背靠着沙发坐好,闭上眼睛,双腿并拢,手心向下,放在腿下面……我让你放右手,左手有伤,举高高。”贺弘逸一步一步后退,直到退到夜一的病床前。
为了方便移动,它从昨天起就由宠物医生放进了一个八十公分见方的塑料托盘里,加高的围栏设计可以防止它掉下去。
小心翼翼地捧起托盘,他走回到沙发前,把托盘放在了方思然腿上。
感觉到重量,方思然好奇地眯着眼睛偷看,在看到是夜一之后吓了一跳,一瞬间瞪圆了眼睛。
她正要开口质问,就听到贺弘逸附在自己耳边小声说道:“你别吼哦,它还在睡着呢,你舍得把它吵醒吗?安心,只要你不动,它就不会掉下去……你就这么坐到我们出院吧。”
“我能不能把右手拿上来?我怕夜一掉下去,还是扶着安全点。”方思然歪着头,斜眼瞄了瞄他,想说服他帮一下忙,不然她一动,托盘就掉下去了,夜一也会被摔到。
等到她把手移上来,就可以把托盘移到沙发上了。
“我说了,只要你不动,就一定不会有事。”贺弘逸看出她的心思,也料定她不敢动,看着她肉乎乎的脸颊,忍不住伸手过去捏了捏。
方思然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地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昨天我就发现了,我的脸有得罪你吗?还是说你看我有伤在身,就趁机吃我豆腐?”
“就凭你?”贺弘逸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手指渐渐移向她的下巴,轻轻挑起,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说道:“我对发酵过的豆腐没有兴趣。”
“发酵过的豆腐?那是啥?不会是……臭豆腐?”不用等他回答,方思然基本上已经认定了自己的猜测就是正确答案了,她一扭头,甩开他的手,又气乎乎地回头咬了过去,不过却被他轻易地躲开了。
贺弘逸不自觉地笑了笑,她的模样好可爱呢。
方思然一时看呆了,讨厌,干嘛笑得那么好看啊?
贺圣杰推开病房的门,一看见沙发上面对面的二人,就笑眯眯地捂住自己的眼睛,打趣道:“哥,小嫂子,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打扰你们打情骂俏了?”
“啊,圣杰,你来啦,太好了。”方思然顾不得再与贺弘逸斗嘴了,看向期盼已久的小叔,“快进来、快进来,我已经等不及要出院了。”
她这边是热情的打招呼,贺弘逸那边却是冷着一张脸直起身,向堂弟扫去一眼,虽然一个字都没说,但他的态度分明就是默认了对方的问题。
“不知者不怪嘛。”贺圣杰冲着堂兄耸了耸肩膀,笑着为自己开脱。
终于等到了钟霁文,期间方思然向贺圣杰救助了几次,想让他帮忙把夜一移开,结果都被贺弘逸以“他对猫过敏,不能碰猫”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制止了。
等钟霁文安排人把这几天置办的东西全部搬上了车,贺圣杰指着自己问向贺弘逸:“哥,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你开你的车先回去吧,车里的东西你让管家放去仓库就好,我们随后就到。”贺弘逸送走了堂弟,把钟霁文叫了过来,“你留下一个人当司机,其他的人就让他们回去吧。”
“我知道了。”钟霁文出了病房,打了个电话,按照贺弘逸的指示吩咐下去。
贺弘逸走到方思然面前,正要拿起托盘,刚好看到夜一翻了个身,四脚朝天的开始打呼噜。
“哇,好可爱啊。”方思然低着头,撅起小嘴,无奈离得太远了,想亲也亲不到。
她在干嘛?贺弘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可笑的动作,可当他猜到她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