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何晨东和杨秀梅喝着茶,听着美妙的音乐,何晨东的思绪又回到了那年大海港市遇到杨秀梅的那相夜晚。
那是何晨东毕业后,来海港市参加工作八个月后的一个夜晚,当时弯月当空,何晨东从位于东门那的公司下班后,往蔡屋围公司宿舍走,人民桥是他每天下下班必经的地方。人民桥地处东门和地王大厦之间,向南走10多分钟就是罗湖火车站,这里平时人来人往的,车水马龙,职业流浪汉随处可见,他们都认为海港市是捡钱的地方,所以这里有着各种各样的乞讨者,看的多了,也就习惯了,同情心被磨得光溜溜的,所以越来越少的人会可怜这些自以为可怜的人。
人民桥就夹在繁华的东门与雄伟的地王之间,无数次的路过,无数次的驻足,但可这次何晨东不仅驻足了,而且停顿了,他看到一个女孩用乞求般的眼光看中他,目光中流露的哀求像在诉说着她的无助。
何晨东看了下女孩面前的一排不太清晰的石灰字,这个字有别于那些用粉条写的,“求50块钱坐车”,女孩憔悴的面容仍然掩饰不了她清秀的面孔,在这样的处境,她原本秀气的容貌也显得有些破碎。
看着这个怯生生的女孩,何晨东觉得她不像是职业乞讨的,或许是真的遇到困难,何晨东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经历,2003年,他怀揣16块钱闯广东,最后身无分文,连打电话的钱都没有,要不是他遇到一个好心的小店老板,借电话给他打,他联系到了曾经的一个网友,才躺过一劫,要不然他也会像这个女孩子一样流浪街头,真是应了那句“亿万财富富不死人,但一元钱可以愁死一个人”这句话啊,冷漠的人群,悲凉的城市。
何晨东看了后,觉得“求50块钱坐车”也太多了吧,平时一般这样写的都不会超过10块钱的,于是何晨东看到了女孩放在前面的大学学生证,翻看看了一下,才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孩名杨秀梅,华科财经专业。
何晨东说:“你真的是大学生吗?”
“嗯!”女孩的声音柔弱无力,突然她扯了扯嗓门声音提升了点,“大叔,我看您是好人,求您帮我打个电话给我老乡,我在这边被人抢劫了,在这蹲了一晚上,没有一个人给我钱,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大叔?”何晨东一听头皮发麻,自己也比她大不了几岁,怎么就变成大叔了?也许是尊称吧,也许她真的是饿坏了。何晨东自我安慰道。或者是何晨东工作中的辛苦劳累,加是穿着一身蓝色的工作服看起来像个大叔罢了。
何晨东说:“你被人抢了,怎么这毕业证什么的都在这呢?”
杨秀梅说:“我刚从学校出来,现在是实习期,6月份就毕业了,我是来这边找工作的,今年下午我去布吉那边面试,回来的时候,一个人从后面扯走了我的包,我哭着边追边喊,但没有人帮我,我一路跑着,后来那个抢我包的人把钱包和手机拿走了,把我的包仍在了马路上。我捡回了自己的包。其它我想讨50块钱去南莞市长安找我哥,我哥说他在那边做经理。”
何晨东听了,想了想,“行,没问题,那你把东西收起来,不要在这乞讨了,没人会相信你的,我帮你找你哥。”何晨东相信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因为他有一种直觉,那就是农村人的那种纯朴的同情心依然在他血液中流淌。
女孩高兴地站起来:“好的,谢谢大叔,您放心,我找到我哥后,我一定会加倍地把钱还给您的。”
“叫我大哥好了,你看我有那么老吗?”何晨东无奈地说。
“对不起,大哥,我的意思不是指年龄,在我们老家叫大叔比较尊敬。”
一听就知道不是城市长大的孩子,城市里见着男的喊大哥,见女的喊大姐就没错,差不多的就喊帅哥、靓妹。
何晨东说:“没事,听出来了,你也是湖北的吧?”
“是的,我家在湖北牛津市,听说过吗?”
听到这句,何晨东倍感亲切,心中那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在这偌大的一个都市,终于可以找到一个不用说普通话的人了。“牛津市我当然知道,我在那混了五年的。”
杨秀梅说:“那我可是他乡遇故人了,看来我有救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女孩泪眼汪汪地望着何晨东,显然是被激动的。
何晨东臭美地说:“算你运气好,遇上了我。”
“谢谢您,大哥,好人一定会好报的,我会一辈子都感激您的。”
何晨东说:“不用对我感恩戴德的,每个人都会遇到困难的,只不过你运气好,在对的时间里遇上了对的人,不用吃那么多苦头。今天晚上要不是遇到了我,你肯定会睡天桥或者公园的,想当年我出来找工作时,在这边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公园的长凳我都睡过。”
何晨东让杨秀梅收拾好东西跟他一起走,杨秀梅似乎有些戒备心理,她可能在想:“不是说好了给钱帮助的吗,怎么要一起走。”
何晨东见杨秀梅犹豫不决,他走上前,把身份证给拿给她看,“看吧,咱们是不是相隔不远,我大学就是在牛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