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之地,想当年项羽南岸自刎,现如今,何晨东真有北岸呼应的架势,以江河为证,在异世做兄弟。
中国中部的一个边陲小村落,虽然何晨东看不见眼前的一切,但汽车的颠簸让他依旧能感觉到还是那崎岖不平的山路、风烛残年老桥、灰尘漫天的小路,还有那小路边一丛丛无人看管的杂树野草。
“尤特”这只纸老虎只能吓吓南方人而已,在这里,依然是高温的地盘,汽车卷起的尘土在空中燃烧出霹雳啪啦的声音。汽车颠簸在“饥渴”的道路上,随着热浪一起一伏地向前迈着它那并不大的步伐。
“一叶知秋”在这里能更好的体现,秋老虎它也不是纸老虎,一望无际的稻田孕育着农民的希望,但是她们耷拉着脑袋,似乎在诉说,我们营养不良,这里孕育的都是畸形儿。远处的山丘由于多年的封山倒显得丰满了,但是杂而无章,里面填充的是山寨货。
汽车停在了的何家湾(何晨东那里的小村落一般都叫湾,一个村由好多个湾组成的)前的道场(农村用来打谷的场地在那都叫道场)上,这里曾经是何晨东们的乐园,道场的东面是山,山上长满了橡果树,小时候转桨子是最大的一个乐趣。道场下面是一个大堰,叫门口堰,堰下面有一口山井,深10多米,据说水井下面是一条暗河,这里曾经是全湾人取生活用水的地方。
堰里面面有好多鱼,一到下大雨的时候,全村的人都来捉鱼。现如今这道场边上长满了杂草,机械化种田的程度高了,再没有人在道场上牵着牛拉着石磙碾稻谷了。很小的时候何晨东和朱小霞经常在稻谷堆里玩“过家家”的游戏,那是多么安祥静谧的童年。
由于道场下面的门口堰埂子垮掉了,车子过去有掉到池塘的危险,虽然池塘除了淤泥已没有多少水了。何晨东不得不在此下车。
从这里可以眺望到整个何家湾,曾经100多户,500多人的村落现在不到30户,不足100人,但是还是能听到鸡犬相闻的声音。
故乡的静是一种心灵的静,故乡的美是一种自然的美。
只可惜,这几年天不佑人,靠天吃饭的“牛市行情”已经终结了,村子里的老老少少大部分人陆陆续续地走出去了,现如今村里就省剩下一些留守老人,甚至连小孩都见不到几个了。
城市化建设进入第三次大提速,村民们为了响应政府发展房地产的需求,很多人在城里安了家,助推了房地产的恶劣发展。
何晨东低调地回到了家里,路过朱小霞家院子时,看见了朱爷爷,他说,“东子,回来了。”听他的语气,何晨东回来他一点也不意外,从声音上来判断,他的身体还是很硬朗的。
何晨东说:“是的,朱爷爷,我回来了。对了,小霞让我带了些东西和钱给你,等下让我妈送过来。”
“门前的柿子树和枣子树应该挂满了吧?”何晨东快到门前时问母亲。
母亲叹了一口气说,“今年没结多少,一直没下雨,都干死了。今年地里的收成也不好了,这老天爷。”
小虎远远的就吠起来了,等认清了是何晨东后,就晃着尾巴跑过来用头顶着何晨东,像一个撒娇的孩子,也许以后何晨东只能与小虎为伴了。
何晨东渐渐地适应了在黑暗里摸索的日子,现在腿脚比之前要灵光多了。
远离电脑,没有WIFI,也就没有辐射,何晨东静静地享受着这静谧的乡村夜晚。
秋天的夜晚是凉爽的,坐在院子里,何晨东望着天空,天上的星星是否还是那样的明亮,牛郎星和织女星真的消失了吗?月色还是儿时的荷塘月色吗?何晨东看不到眼前的一切,用童年的记忆来幻想着这一切。小虎偶尔地狂吠几下,引起大白鹅的引吭高歌,等这一切停下来的时候,静得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久违了的这种耳鸣声又熟悉起来了。
农村人有一个习惯,天热的时候都喜欢在外面支一个平床睡觉,何晨东现在睡的这个平床已有30多年的历史了,还是一如既往的结实,是一种叫黄金科的树木做的,结实厚重。何晨东上初中那会他父亲扛着床走了10多里的山路,把床送到了镇一中,在这里何晨东和床一起渡过了三年的时光。后来上高中的时候,学校都装了双层铁架子床,这张床就放在旮旯里了,这次何晨东让父亲清洗了,支在外面,他再一次睡在了这个平床上。虽仰天看不到星光,但依晰记得月亮的笑容,夜深人静,躺在平床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夏秋的融合。
静!夜!思!
“床前无月光,心中满惆怅,举头向明月,低头思海港。”一阵微风吹过,清新的桂花香飘进了何晨东的记忆里,十年了,这棵桂花树勾起了何晨东童年的记忆,他从来没的像现在这样来回忆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
不远的小学,摸鱼的小河,采蘑菇的山林,游泳的门口堰,油松的火把,神密的墓穴……这些都是童年的快乐元素。
麦浪滚滚的春天,桃子油油的夏天,桂花飘香的秋天,白雪皑皑的冬天。这一幕幕是那样清晰的呈现在眼前,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