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决定把这事情告诉林诗影,他可不希望裴咏怀有什么事情扯不清断不明,最后耳光不是在打在孩子身上,而是自己的脸上,就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咏仲慌里慌张一路撞冲,最后抓住父亲的胳膊,瞪着充着血丝的眼睛,“爸,你快去看看,我哥他……他……”
“裴咏怀又怎么了?”
“他……那里,好多血……”他说不出来,言语模糊,只等着父亲赶紧给母亲打电话。
林诗影回到医院的时候,护士已经清理了染血的被单,咏怀的病情已经控制下来。咏仲非常后怕,不敢告诉她有人来过的事实。
裴青原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发火,“这个时候了,还有人到这里来闹事,要不是他们,情况也不会这么坏吧!”
“你别说了,孩子都吐血了!能不能安静点!”她控制不住地发火,平静下来又跟丈夫请求,“裴青原,我们还是离婚吧!我要把他送回去,要不然,他过不了这个冬天!”
“怎么?说到底你还是要跟我离婚!就是为了他!”裴青原咬死了自己的愤怒,在门口走过来走过去。“我们就算完了?”他不能接受,也不想这样。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
“可是咏怀的命拖不起!我没有办法看着他死,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她低头掩面而泣,满身的疲惫,四处也筹不到钱,已经拮据不堪了。
裴青原突然失去了理智,他啪地撞开门,冲进去就拔掉了裴咏怀的呼吸机,一双手死死地掐住咏怀细弱的脖颈,似同凶猛的恶狼,“谁说你是弱者,谁说你无辜,你快把你妈拖死,快把我整疯了!”
咏怀突然被提拎起来,脖子被死死掐住没差点停止呼吸,可是浑身无力的他却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作着垂死的挣扎。
他疯狂的死死地捏着咏怀的性命,却把咏仲吓得跌到地上。林诗影一看情形不妙,也疯了似地去掰裴青原的像把铁钳似的手,“你快放手啊!你会弄死他的,给我住手!”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能挣脱裴青原发狂,于是就他手腕上就是一口咬下去,狠狠地咬下去,裴青原一疼便松开了手,反手就把她推开了,林诗影猝不及防地摔下去,额角叭地一下撞到柜角上,鲜血就流了下来。
咏仲赶紧去扶她,“妈!”他狂怒起来,与父亲撕打起来,仗着自已身强力壮,把他扯出病房,恐惧与心寒已经把他整个人激出狠劲来,“你敢动我哥,我就不再是你儿子!以后,你不能再踏进这里一步!滚!”
裴青原看了他许久,似乎是不认识他似的,“裴咏仲!你得为你所说的付出代价!”他气得发抖,整了整衣服就离开了医院。
咏仲返身而回,母亲不顾自己还流血,趴在儿子身边请求原谅,“咏怀,你怎么样?是妈对不起你!”
咏仲看到他拼命地咳嗽,没差点就把命丢在自己父亲手上,不由得悲从心来,明白了母亲不会再考虑到自己,他更希望躺到病床上的是自己,但父亲把自己骗得如此之惨,也该清醒了!虽然没有惊动到其它人,但这不小的骚动已经把他折腾得脸面尽失,他悄悄地走近前去,勉强地挤出话来,“哥……”
林诗影再也忍不住地吼着,“你走吧!和你爸走,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走!”
“妈,对不起!对不起!”他连连替父亲道歉,他想哭,可是却已经没有了眼泪。
他茫然失措地一步一步离开了病房,走在繁华都市的路上,到处车来车往,穿过了一辆又一辆疾驰而来的汽车,再一次地破碎着本刺痛的心,已经看不清这个城市的真面目,他无路可去。满眼苍凉,灯光似繁星点点,照亮的是别人的路,而自己,不知道哪里是自己的家,哪里有温暖的灯火,整个城市冰冷得无助,路在脚下延伸,穿梭在城市的车流人流隔断了他想回家的路,哪儿有归程,而他最爱的爸爸妈妈,却把他的心刺得支离破碎,绺错何处,是自己,还是裴咏怀!是恨他,还是恨自己。
脚步变得沉重而悲伤,车灯刺眼张皇,他蓦然地打住,就这样留在这里,永远地留在这里,结束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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