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法则,闯了红灯径向反向的市四综合医院跑去。而跟在后面的交警一路追一路骂,他是全然不管,甚至于越来越快,以超速的速度摆脱了他,走远路绕大圈拐向了另一边直向着医院方向进攻。
万事不提还好,一提就心火烧身,只要想到咏仲还傻呼呼地为着裴咏怀鞍前马后,裴青原就气得两个眼睛都着火。
“什么人啊!”他死死地盘问着自己,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自己的儿子不认自己,处处跟自己作对,咏仲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稍有不顺就跳脚对抗,真是活活把父子的关系弄得跟水里火里!
这个害人的东西,还真是少打,他自言自语着,不见棺材不掉泪,把家里关系搞成乌七八糟,还有那么多人为他说话,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连着亲生的儿子也是胳膊带着向外拐,气死了都不带偿命,真是阴险卑鄙至极!他似乎看到了咏怀在冲着自己冷冷的阴笑,嘲笑他的无能与暴躁,而不得人心。
裴咏怀一直高烧昏迷不退,天色近暗时分才神智清醒了过来,眼前是母亲和弟弟。
林诗影眼睛红红地看着自己,不停地在拭着眼泪。还有咏仲,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陪在一边,他眼角青紫一块、额头一道伤痕,头发长挡也挡不住,看来是为了跑出来,被父亲修理得够惨!
“妈!”他无力地叫着母亲,“你不要哭了,我没事!”
“咏怀!你都烧一天了,再不醒来,我怕……”林诗影一时又无法自控,又捂住自己的嘴,转到窗边去不再看他,怕他看见自己哭。
咏怀抬眼看去咏仲,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再见到他,怎么却是这般情景,不由得心一沉。“咏仲,爸又打你了!”咏怀反问着。“你怎么不躲开啊?”
“我不痛!”咏仲忍着气,辨解着。“我也用不着躲,错的不是我!是他太过分了,哥!对不起……”
他想说什么,却难受得一点也说不出来。说什么,自己的心情!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虽然是同母异父,一开始确实是难以接受,可是却又忍不住不为他伤心,十几年了呀!自己怎么能不难过,只要想到,大哥已经是血癌晚期,命将不保,就会离开自己离开这个人世就痛苦万分,怎么可能舍得!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救他,难道就这样看着等死?
他不想让他死!这就像把刀子,一直在心里割来割去,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大哥,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又觉得无比痛心,父亲的无视与无情,又在他流血的伤口上再撒把盐,已经无法呼吸了。他甚至觉得,自己似乎也快死了,没有办法再呼吸了。
还在他们难过的时候,父亲裴青原的那张铁板脸突然出现在门口,他意欲横冲直闯进来,林诗影一个箭步上前便死死挡住门口。“你还来干什么!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了?你还想干什么!你不想见他,你可以不来,不要逼咏仲!”
他面带愠怒,青筋暴突,“林诗影,你的动作不要太大了!你想搞什么,我们还没离婚!”他指着对方的鼻子,“我问你,你到底想要干嘛?你以为我丢脸丢得还不够啊?不要让别人在背后指指戳戳,说三道四的!你想要救他,可以,离了婚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我是救不了他,但你不要把这个家丑搞得满城风雨,我没这个脸,消受不起”
“离婚就离婚!”林诗影已不可遏制,高声叫了起来,“我一定要救他!我已经顾不上了!是我欠他一条命,我怎么能,让咏怀等死?”
“你想离就离啊!你也太天真了!我告诉你,你要继续这么疯下去?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我们啊,你要这么不管不顾的,让我蒙羞!我跟你说,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他粗暴地推开她,想要把咏仲给拉走。
咏仲似乎听到了动静,黑着脸拉开了门。他低吼着,“爸!你够了!”裴青原一把拽住他的胳臂就往自己身边拉,叫骂着,“你好啊,竟敢私自跑出来!”
咏仲愤怒地甩开了他,“我不跑你还不得打我!”他转身把门带紧,不想让咏怀听到自己在跟父亲吵架。“我会回去!不用你管!”他横了他们一眼,两个人到现在还不消停,“怎么?还在为离婚不离婚吵来吵去?怎么不吵啦?”
裴青原和林诗影被他一激,愣是躲闪着不吭声了。“你们,你们再这样下去,害死我哥的话!我,我也不活了,我,我就跳楼自杀,看你们怎么办?”
裴青原顿时脸一阵青一阵白,他怎么也想不到咏仲居然以死相逼。听他这么说,气愤下一巴掌刮了他一个狠的,“你个免崽子,好你个裴咏仲!你敢再说句死不死,你太令我失望了!”
咏仲冷冷地看着他,“这都是你逼的!你根本不管我哥死活,怎么说他也算跟我兄弟一场,你见死不救!就冲这个,我不会认你,我也不想认你!你怎么对我哥他都没怎么恨过你,他忍受了多少痛苦!你却这么冷血不肯拿钱救我哥!”他几乎是泣泪而下,发泄着自己的愤怒与痛苦,林诗影想要拉着他不让他说,他却甩开了母亲的手。
“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为什么!我哥到底做错了什么,爸,你为什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