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迭声地问,“我哥他有没有好点,你们救救他吧,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医生的额头上渗出冷汗,看来稍显紧张,他怎么能把真实的状况告诉他呢,都是孩子,肺部感染转成肺炎又迅猛发展成了败血症,一直是重症病房的头号杀手锏,身体极度虚弱的他,如果抗不过去,有如炸弹般的危险信号,随时会取其性命!他看了两眼扯住他的孩子,取下了眼镜,用那种非常和蔼的口吻说话,用轻轻放开了他的手,“你放松,没事!尽快给你父母电话吧,我们一定尽全力!”
他疾步地走开,转头向护士要血常规的进一步检查报告,跟上来的护士转身向护士值班室而去,拿着报告再去到医生值班室。
她才看到白细胞指数,不由惊呼一下,医生敏感地转过脸来问,“指数怎么样!”
“你看吧!”
他才翻看血常规的检查报告上的数据,电话就响了起来,“赵医生,哦,你跟我问的情况!唉,不乐观呀,现在几乎都呼吸衰竭了,一直是危险期,什么?别了,千万别让汪晓瑾过来,一定得拦着她!”
他似乎有些焦躁不堪了,这个汪晓瑾,来头那么大,如果这个病人处理不当,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看到面前的人似乎还在看他的反应,不由地发了脾气,“呆着做什么,什么情况还懵着,去,赶紧准备氧气,出了状况看你们怎么整!”
像是被吓住了似的,护士赶紧就跑出值班室。
咏仲还想进去病房却被拦住,看到忙进忙出的医生与护士,知道危险期一直居高不下,想起妈妈让自己再等等,不由地悲从心来,急得一个劲地在原地打转。远远地又看到汪晓瑾走来的身影,简直束手无措,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眼熟的女医生走了出来,赶紧地把他往重症病房推了一把,几乎像是赶鸭子上架一样,他慌张地走了进去,在死角看着那个医生跟汪晓瑾说着什么,还扶住了她的肩膀,汪晓瑾看来是被拒入重症病房,急得哭着跑掉了!
没有让汪晓瑾闯过来撞见,他松了口气,再抬眼看咏怀,似乎非常痛苦,因持续高烧神智不清,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而不得不戴着氧气罩吸氧,极度的虚弱,极度的苍白,又是极度的难受……他恨不能替上大哥……
正是难受的时候,赵郑芸支走了汪晓瑾进了病房,看他难受的样子,不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这才发现是先前的赵阿姨,不由地又拉住她,“赵阿姨,我哥为什么还不醒!他是不是快要死了!你告诉我呀!我现在根本不敢睡觉,就怕我哥不在了,我妈要是回来,该怎么办呀?”
赵郑芸看着因为害怕而哭泣的孩子,不由得自己也有点伤感起来。只是一个劲地安慰着他,“会好的,会治好的!别怕!只要他撑下来,就会好的!”
咏仲淌着泪拼命地给母亲一条接一条的发短信,整篇地写满,回来回来,快点回来,哥哥病危,快点回来!
沉入暮色的校园一片静寂,排练大厅灯火通明,音乐突然间被中断,廉教的声音如同滚雷一样炸响大厅上空。
“停停停!你,还有你,看看像什么样子,不想首演的给我滚!”
他似乎摔了什么东西,好像有人受了伤!
汪晓瑾刚刚从更衣室出来,听到一声惨叫,然后是颜俊暴怒的吼声,“发什么疯啊!再砸次看看!”
他从刘明诚死后裴咏怀病危入院,便顶起主角的排练,一次次的受伤,一次又一次地忍痛继续排练,可是依旧无法达到教练的要求,终于是忍不住了。“你拿我们当人看没,要不是……”
他还想说什么,一双手从后而来,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把更重的话说出来。
回头一看,是汪晓瑾,尔后,其他哥们姐们全部上来拉住了他,低声地警告着,“别说了!”
陈然看了看他们,再也忍不住了。“教练,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压力这么大……”
廉教似乎依然平不下气来,“你们有压力!对,是我不对!刘明诚已经不在了这里,我原以为裴咏怀可以把一切撑起来,可是你们明白什么……就在前些天,他……”他顿了顿,似乎不想把话出来,可是痛定思痛,一咬牙还是把实情说了,“几乎因为并发症,被下了好几回病危通知书……我还有什么希望,你们……就不能长进点?”
他话音刚落,汪晓瑾嗵的一声滑到地上去,病危?她想不清楚,怎么会突然转成了病危,这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拦着自己,为什么赵郑芸阿姨会一直阻止自己进重症监护室!不想让自己伤心,不愿意看到自己痛苦的样子!
如是遭受了雷击一样猛然喊了句,“不要!”
其他人似乎是被吓到了松开拉住她的手,看着她失神伤心的样子,廉教这才知道自己不该说这话,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过来,又怎么出现在面前的,后悔莫及!
唐菲情心里暗暗叫苦,更是震惊不已,没想到这么个温柔可人的汪晓瑾感情有这么强烈的时候,悄悄在依着她坐下来,看她可怜的脸庞苍白如纸,眼神空洞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