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早晨总是不透光,躺在床上的感觉永远是睡不够,闹钟响过了,再拍去,不叫了。讀蕶蕶尐說網
“哥,还不起来,等下你要迟到了!”咏仲过去叫老大,看着他勉强撑起身来。一脸的疲倦与苍白,“你脸色怎么这样!”
“感觉总是睡不醒的,哪有力气起床?”
“上次都答应我去医院看病,又没去!好啦,再这样下去,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没事,可能就是贫血吧!”他有点躲闪,只好说了半句真话。
“搞什么,严重贫血症也是不好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真的治不好严重了怎么办。要被你气死!”咏仲没有好气,仍然递过去毛巾,“擦一下,你又流血了啦!”
“啊?”转过眼一看,才发现浅色枕垫上,落下斑斑血迹。
“看你这样真是心里难受,你请假去看医生好不好!这个样子了爸爸还不上心,出事了怎么?你再这样怎么考大学?”他很紧张,但这个老大劝又劝不动,等下趁着能恢复一点,又去上课了。总是这样!
“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是要是真要休假,我铁是跟不上课了。还要训练呢!”
咏仲火了,“学习训练,你就知道这两件事情,你知道不知道我好怕的吗?这几天做梦老是梦些害怕的事情,你别让我这样好不好!到底你的命重要还是成绩重要……我,你再这样我就什么也不再管了。随你死好活好!”
他发完脾气,依然衰求他,“哥,你就别去上课了。不重要的。去看医生,算我求你了好不!当个班长是有脸,你成绩已经很好了,还要怎么样嘛?”
正要换衣服的他,停了下来看着咏仲难看的脸色,“我……”面对他,总是说不出话来。停顿的片刻,鼻血又滴了出来,一阵阵的头晕袭来,控制不住想抓住什么稳住身体,扑在桌边又一头仰翻过去。
咏仲刚要转身走开,看到他突然晕倒大惊失色,马上冲过去一把接着他,使劲摇晃着,扭头朝隔壁间大声喊道:“爸,爸!”
父亲的声音透着几分不耐烦,“一大早的干什么,叫什么叫?”
“我哥昏倒了,快点啊!快送他去医院啊!”
“能出什么事,一会就醒了!”父亲走过来看,咏怀已经失去知觉了。他把咏怀扶到床上去,“咏怀,醒醒!裴咏怀!快醒醒!”
“没用的,快带他去医院吧!他都流血了!”咏仲急得一脸猴腮,“说不定他都有贫血了,妈妈不是说过要注意他的身体吗?可现在……”
“别废话了,你赶紧去打电话,把你哥先放着,我去开车!”他实在看不出来咏怀到底为何昏倒,但也不是装的,没有办法,只得放弃出车,和咏仲把儿子送到最近的医院,挂号看病。
这次算是彻彻底底的住进医院了。了却咏仲一直心存的疑虑与不安;但是也因此误了父亲的出车工作。
咏仲帮挂号,交钱……折腾半天才住进急诊室的普通病房,因为不能马上确诊,只能听从医生的住院观察。
午后的天空没有太阳,沉闷的空气窒息着每个人的呼吸,有点透不过气。
咏仲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从圣安中学高三部办公室出来,为了帮老哥请假,看病,真的费劲了心力,好不容易给住进医院,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想到这样便给父亲打个电话,“爸,我正赶回来,我哥呢,醒了没?”
“正在病床上昏睡,精神太差了,你快点过来吧!我今天一天没出车了,总得赚钱,这几天留院观察,你就当点心吧,这么大个人生个病还真是折腾人,有够烦人了!倒不如死了,死利索倒好了,出这趟浑事!”
“爸,哥都病了,你就别骂他了!”咏仲被父亲搞得特别恼火,一听到父亲抱怨更是暴跳如雷,再听那边已经电话挂断了,气得不由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老混蛋!”
他正恼怒着,却被夏明海看到。“你不是……”夏明海似乎是头脑短路似的,没把他认出来,“咏仲!”他终是恍然大悟了。“你哥呢?你怎么来了?”
咏仲正恼着,又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头不抬眼不看的,脱口而出一句“我哥死了,别来烦我!”立时感觉自己说错话说,懊悔得抓耳挠腮的。
夏明海倒被他吓了一大跳,走过来就揪他头发,“你欠扁吧!说什么呢?”
他被这么一拎,清醒了过来,看着夏明海,便收敛了,“我知道我说错话了!”
“你哥呢,一整个上午没见他来。刘明诚又来叫他,不见人,他到底去哪了!”他像是质问咏仲,跟他要人似的。
咏仲想也没想便直言相告了,“我哥昏倒了,住院了……”他拍了拍头,很是郁闷,“我都不知道他最近是怎么了?”
夏明海还想再问什么,他却独自走了,看了为了咏怀的事情,咏仲心里的压力真的不轻,从高三班导办公室出来就感觉他们学校的气氛早就不对劲了,赶着回去照顾他,只得先走,再顾不上夏明海。
夏明海当然想不明白